頭,道:“你就是歐陽明,坐吧。”他竟然親自動手,給歐陽明倒了一杯茶。
歐陽明心中又驚又喜,這張銀凡在他的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但今日卻這般和善,愈發地讓他忐忑難安。
“歐陽明,你和老匠頭是什麼關係?”張銀凡突兀地問道。
歐陽明一怔,連忙道:“小人是老匠頭麾下的幫工,為他老人家打雜的。”
“哦,就是一個幫工麼?”張銀凡目光炯炯,似乎有些不信。
歐陽明連忙詛咒發誓,道:“小人確實是一名幫工,大人若是不信,儘管去問。若是欺瞞了您,小人願意死於亂刀之下。”
張銀凡終於是放緩了面容,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他沉吟片刻,道:“歐陽明,本官與你商議一事,不知你可願意?”
歐陽明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您有何吩咐啊?”
張銀凡臉上帶著和睦的笑容,道:“歐陽明,你跟著老匠頭,也是辛苦了。呵呵,不知你可願意來我錢糧營啊?”他緩聲道:“你若是願意來,本官保你個正式兵丁的編制。”
歐陽明霍然抬頭,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看著他的表情,張銀凡滿意地點頭,道:“老匠頭給你謀了個差事,不過,以本官之見,這差事並不適合你。”他輕輕地拍了拍手,一位面目俊俏,年紀與歐陽明相差無幾的少年從內屋走了出來。
“這,是本官侄張含玉。”張銀凡冷然道:“稍候,本官會帶你見幾位上差,你當著他們的面拒絕了那個差事,並且推薦含玉接任,明白了麼?”
歐陽明年紀並不大,但卻並不是那種懵懂無知之輩。十餘年的孤苦生涯,已經讓他懂得了許多。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福氣,而是張銀凡擺明了要掠奪好處!
看著歐陽明喃喃不語,張銀凡的臉色一寒,冷冷地道:“你在老匠頭手下聽差,也是歸我管轄。嘿嘿,你若是不聽號令,應該明白下場如何吧?”
歐陽明的臉色變幻莫測,他自然聽出這句話中那濃濃的威脅味道。
張銀凡冷著臉,道:“你想清楚了,若是聽本官的話,本官不僅會保你一個正式兵丁的位置,還會給你百兩白銀的酬謝。若是不聽……”他的聲音漸漸變小變細,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一些。
歐陽明心中一凜,他感到身上肌膚微微發痛,立即知道,張銀凡竟然是動了殺心。
他心驚肉跳,跌坐在地,立即叫道:“小人遵命,願意聽從大人吩咐!”
張銀凡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一把將歐陽明拉起,親自為他拍去了衣衫上的灰塵,道:“好,這樣的年輕人,本官最是欣賞。記住你的承諾,隨本官來吧。”
歐陽明唯唯諾諾,和張含玉一起,跟在張銀凡的身後而去。
一路上,他偷眼看去,那張含玉一臉的興奮,眼眸中更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狂喜之色。
歐陽明心中叫苦不迭,老匠頭啊,你給我謀取的差事,究竟是福是禍啊……
不過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後營處的一座宅院之中。
內堂中,有著一位錦衣老者悠閒而坐,見到張銀凡,他站了起來,哈哈笑道:“張大人,你將人帶來了啊。”
張銀凡恭敬地道:“回大人的話,下官已經將歐陽明帶到。”他伸手一點歐陽明,道:“大人,下官已經將此事告知歐陽明。不過,他自知福緣淺薄,不敢接受。所以,想要將這個機會讓給一位友人。”
“轉讓友人?”錦衣老者的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瞅著張銀凡,但那眼神卻並沒有絲毫的笑意。
張銀凡心中一寒,連忙道:“大人,您與家兄同殿為臣,家兄時常對下官提及您,稱讚您鐵面無私,明察秋毫,讓下官向您多多學習呢。”
錦衣老者一怔,他猶豫片刻,終於是輕嘆一聲,道:“本官奉朝廷之命而來,也是履行職責,只要一切合乎規矩,本官就按規矩做了。”
張銀凡面現喜色,道:“是,大人英明!”他轉身道:“歐陽明,這是朝廷巡檢司的胡大人,你快點上前見過!”
歐陽明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道:“見過胡大人。”
錦衣老者微笑著道:“本官巡檢司胡毅丞,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明心中腹誹,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但口中卻是恭敬地道:“小人器械營歐陽明,胡大人萬安。”
胡毅丞輕輕點頭,道:“好,本官問你,是否不願接受軍火,而將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