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也覺得這一身溼衣服,實在是彆扭。便點了點頭。
蘇晴立刻給他找來了一身衣服,白色的休閒襯衫,白色的褲子,加上一雙拖鞋。
楚寒拿了衣服便進了浴室。他在浴室裡痛痛快快的衝了個熱水澡。
衝完之後,只覺人也清爽了許多。然後便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他又將自己的溼衣服用方便袋裝好,提在了手中。
出來後,楚寒看見蘇晴已經在茶几前泡好了熱氣騰騰的功夫茶。
“楚先生,請坐!”蘇晴微微一笑,說道。姿態優雅,美麗動人。
楚寒便就來到了蘇晴的對面坐下。
蘇晴給楚寒和她自己倒了一杯功夫茶,說道:“楚先生,你品品這茶,若是能說出來歷,我便佩服您。”
茶水熱氣騰騰,氤氳繚繞。
楚寒淡淡一笑,說道:“這是金駿眉。”
蘇晴不由驚訝,輕掩紅唇,說道:“楚先生,原來您還是茶道高手。”
楚寒乾咳一聲,他現在挺忌諱別人說他是什麼高手,樣樣精通的。可惜,腦子裡那麼東西,也不會消失。
這金駿眉的淡淡蘭花香,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若是以前,楚寒還會賣弄下對這金駿眉的認識。說說其來歷,所經歷的雨水等等。現在他卻是沒這個興趣了,品了一口茶,說道:“蘇小姐,看起來你現在的日子很幸福。”
蘇晴嫣然一笑,說道:“不錯,我的先生待我很好。我也很滿足。”
楚寒微微一笑,便也不再多說。
蘇晴隨後微微沉吟,說道:“楚先生,其實是靜姐給我打的電話。她跟我說了你要來做堂主,靜姐告訴我,或許你能幫助第九堂的姐妹。我希望你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楚寒不由苦笑,說道:“目前不是我跟她們一般見識,而是她們不待見我。”
蘇晴說道:“她們每個人,其實都很苦。”
楚寒不由問道:“蘇小姐,你可以詳細的跟我說說嗎?”
蘇晴點點頭,說道:“我們第九堂當初成立時一共三十六名成員,如今只剩下二十六名。我們這些姐妹是被雪月大姐和靜姐凝聚起來的。事情的起因是得從98年說起。”
“98年,在南洋範圍內的泗水,雅加達,加里曼,變動發生。高層的黨派紛爭得不到解決,將矛盾歸結到了華人身上。”
“那一夜,凡屬華人,無論貧富、老少、有罪無罪,凡是被遇見的人,都遭到無情殺害,懷孕的婦女,哺乳的母親,無邪的兒童,顫慄的白髮老人,都被刀劍所屠戮。這些手無寸鐵的俘虜像綿羊般地被割斷了喉管……不久,火焰和殺戮遍及全城。就連郊區的情形也是一樣。河水被鮮血染紅,屍體滿街,死神到處猙獰橫行……暴行並不因黃昏天黑而停止。受傷者的呻吟,人的瘋狂叫喊,徹夜可聞。”
說到這些時,溫婉的蘇晴,她的蛋上閃過刻骨的仇恨。那段歷史,何其凝重。
蘇晴繼續述說,道:“我們都是十一年前,被靜姐和雪月大姐救下的孤兒。我的母親被YN猴子剝了皮,釘在路邊的樹上。我的妹妹,被十幾個南洋土著強jian後,被砍了頭掛在樹上。還有凌雪····凌雪的弟弟和父母,被澆了汽油,活活燒死。趙倩的媽媽,被綁在車後,拖了一天一夜,渾身上下,被石頭颳得沒有一寸完整地方。”
“楚先生,第九堂的女孩兒們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們經歷了世間最慘痛的事情,親眼看著家人死在面前。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她們在這裡痛苦著。而那大仇人,發動屠殺的蘇察哈爾現在卻是居於高位,逍遙法外。”
“這十幾年來,我們不止一次想要去殺了蘇察哈爾,但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雪月大姐更是因為要報仇而被蘇察哈爾殺了。當時雪月大姐的人頭被掛在刑場之上,整整暴屍三天。我們都只能看著,只能看著!沒有任何辦法!”
蘇晴眼中閃過痛苦之色,說道:“楚先生,如果我不是遇到了我的先生,我現在和她們是一樣的。人這一生,真的很短暫。這也是我後來想通的,如果她們一直沉浸在那份扭曲的仇恨裡,也許這輩子就完了。我也很希望楚先生您能幫到她們。”
楚寒沉默下去,他的眼中寒光閃動。他終於理解了第九堂的女孩子們,這一刻,楚寒不覺得她們可恨,反而覺得她們可憐。
他實在是太明白那種感覺了,若不是他足夠強大,豈不也是要被葉紅塵逼瘋。
而且,楚寒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