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與青年夫婦不由暗暗搖頭,覺得楚寒與秦若涵真是太過冷漠了。居然忍心拒絕這樣一個小夥子的善意。
年輕人尷尬的收回了雞蛋,自己剝開吃了起來。
也許對於年輕人來說,被拒絕的不止是好意。而是不被城裡人所接納。
不過楚寒對此毫無愧疚。如果你是玻璃心,那麼就早點破碎吧。誰也沒必要呵護你的玻璃心。現實是殘酷的,自己接受你的好意,或是不接受。說到底,都是誰也不欠誰的。
“你叫什麼?”楚寒身邊的中年人向對面的年輕人微微一笑,問。
“俺叫鐵牛。”年輕人見中年人問起,馬上熱情的回答,似乎極為高興。
“家裡有幾兄弟啊,老家是哪兒的?”中年人也愉快的跟他拉起了家常。鐵牛對中年人的詢問很開心,似乎覺得這樣很有存在感。他說道:“俺是陝西的,家裡還有三兄弟,一個姐姐。我姐姐長的可漂亮了。”
言語之中有著淡淡的自豪。
中年人微微而笑,又說道:“在燕京這邊打工嗎?做什麼工作的?”
“俺是在工地上幫忙的。俺媳婦在工地上做飯。”鐵牛忙說道。
中年人說道:“哦,那不錯。工地上工錢也還不少啊。這回去也沒多少錢。怎麼不帶你媳婦一塊。”鐵牛的臉耷拉下去,說道:“工錢還沒結,只給了一點生活費。包工頭說要明年來了才結。”
中年人恍然大悟,又給年輕人遞上一張名片,說道:“如果你討不到薪水,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幫你介紹律師維權。”鐵牛頓時千恩萬謝。
這一路去,中年人與年輕人聊的不亦樂乎。不過到了夜裡三點,大家都有些困了,便東倒西歪的睡著。
楚寒的精神很好,不過秦若涵還是讓他先睡一會。楚寒也知道,一直這麼保持警戒,對於精神耗費太大。
加上這列車上,人這麼多。龍庭不太會動手。因為一旦在列車上動手,造成傷亡。那麼龍庭想要掩蓋下去,也是不可能。周老爺子便能利用這事來對龍庭發難。
龍庭還是有所顧忌的。
當下楚寒閉上眼睛,就這樣坐著入眠。帶了一絲的入定的味道。任憑列車再怎麼快,他都睡的香甜。
秦若涵則保持了清醒。
列車上大多人都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那對面的鐵牛也睡著了。他睡著後靠在身邊的青年丈夫身上,流出長長的口水。不過那青年丈夫倒也好脾氣,並沒有嫌惡的推開。
上午七點,天光大亮。
雪下了一整夜,H市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雪白茫茫的,看上去,似乎天地一色。不過天空則是灰茫茫的。
楚寒與秦若涵帶了行禮,開始隨著下車的隊伍一起下車。那鐵牛與中年人則繼續坐在車上。
楚寒與秦若涵很快就出了火車站,火車站裡的人來人往,冷漠臉譜讓人不太適應。而出來後,看著火車站廣場前方的繁華都市,則讓人舒服了許多。
這H市是屬於二線城市,很是繁華。火車站就建造在不算城東,這城東也是一片昇平景象。
快要過年了,街道上還是有著張燈結綵的年味。
很奇怪,如今的人們,家裡年味沒那麼濃。但大街上的年味很濃。
楚寒與秦若涵站在臺階上,正打算下臺階。下了臺階就是火車站的廣場,出了廣場便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去長途車站轉車。
這是楚寒與秦若涵的計劃。
目標終極地點則是濱海,偷渡到南洋。
就在準備下臺階時,後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還有鐵牛的喊叫:“大哥,大姐!”
楚寒與秦若涵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那鐵牛揮舞著手上的一個紅色錢包追了上來。他跑的氣喘吁吁,嘴裡哈著熱氣。
那氣霧氤氳,鐵牛的臉蛋凍得紅通通的。
“是你的錢包掉了?”楚寒都忍不住奇怪的問秦若涵。秦若涵搖搖頭,說道:“不是。”
說話之間,鐵牛已經走上前來。他大口喘氣,將錢包遞給秦若涵,說道:“大姐,你的錢包。”
“不是我的。”秦若涵並不接。冷淡說道。
“啊?”鐵牛大吃一驚,隨後驚聲說道:“可那位中年大叔說可能是你們的。那是誰掉了?”他說話間舉起錢包大喊“誰掉了紅色錢包,誰掉了紅色錢包?”這傢伙,說話間腳下一滑,朝臺階下滑去。
“小心!”秦若涵幾乎是一種本能動作,閃電出手扶住鐵牛。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