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通,說我不該在道心未穩的情況下貿然接觸血親。這樣很有可能會給我之後的心境造成麻煩,導致修煉出岔子。”對於這件事天璇長老也很自責,因為他一直以為俞琛早就沒了血親,所以在這方面沒有給過俞琛指導。導致最後出了這樣的紕漏。
當然,俞琛沒有把天璇長老自責的部分說出來,畢竟這是師徒之間的談話。雖然他相信黎青羽絕不會亂說,可講出來終歸不好。
黎青羽被他說的一頭霧水:“道心未穩之前不能接觸血親?這是什麼道理?”天生天養的草木之靈可沒有血親這樣的東西。要她來理解這樣的訓誡無異於對牛彈琴。
然而俞琛卻搖了搖頭答道:“師傅沒有明說,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他有叮囑過我,百年內最好不要再和俞家有任何的牽扯,最不濟也要堅持五十年,如果非要去看,一定要提前給他報備。”
一聽這話,黎青羽想當然的開口道:“既然你師傅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直接回天璇峰吧,他總不會害你不是嗎?”
俞琛再一次搖頭,這一次搖得更厲害了:“我相信師傅的話,但是我更想自己去探究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麼。”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名分的牽扯,可這份血脈卻是事實,為什麼百年內不能和他們有牽扯呢?師傅所說的“道心”指的又是什麼呢?
“那我們就去看看!”
“可是師傅的話……”
“……”黎青羽不說話了,無語的盯著天空等著他自己做選擇。
俞琛這一猶豫就猶豫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太陽西偏,再晚就要到黃昏了,木頭人似的他終於動了動。
“我們走吧。”
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做了決定,黎青羽問:“往北還是往東?”往北就是聽從天璇長老的話乖乖的回乾元宗不和俞家人接觸,往東就是前往俞家親自驗證天璇長老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盯著已經顯露出幾分夜色的東面天空,俞琛吐出兩個字——
“往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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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長相端正身著長衫的青年推開正廳的門走了進去,進門之後就被背對著正門站著的那人嚇了一跳,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人的身份,頓時鬆了口氣道:“父親為何這個時間會在這裡?”
頭髮半白略顯老態的中年人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言不發慢悠悠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拿在手裡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青年眼尖的發現父親手中的茶杯沒有一絲熱氣,顯然這杯茶放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樣看來,父親在這裡呆了不短的時間,說不定已經呆了一下午。
“父親是在想大哥的事情嗎?”
青年的臉上帶著幾分探究,心裡略有些忐忑。
他雖是家中嫡子可卻排行老三,按理說在重視長幼之理嫡庶之分的俞家繼承家主的希望幾乎等同於零。可誰能想到他的二哥在四年前的一場大病中丟了性命,大哥又在半年前一個家族重要轉折點上闖了無法彌補的大禍,於是這繼承人的位置就這麼砸到了他頭上,導致他就算被當做繼承人培養已經超過半年的時間了都還是暈乎乎的很不習慣。
畢竟不是原定的繼承人,之前又沒有按照繼承人的標準來培養,全家上下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他,青年身上的擔子可想而知。所以每當他感覺到自己快崩潰了或者幾乎要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就會到這個偏院的正廳來站上一會兒。看一會兒掛在牆上的畫以緩解心中的壓力。
想到那幅畫,青年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上,那裡掛著的正是他每次來看的畫——畫上畫著一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但是面無表情眼睛微闔,懷中抱著一把青灰色的長劍,整個人的氣場看上去非常縹緲。仔細看看,這少年與青年在樣貌上還隱隱有幾分相似。
這個時候。青年的父親終於說話了。
“你大哥闖下的禍雖然家族已經盡力彌補,但收效甚微,所以作為罪魁禍首,文傳城他是不能呆了。我想了想,決定讓他去素謙誠,你看怎麼樣?”
素謙誠!
青年的臉色變了變。但最終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回答:“對大哥來說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了,父親的決定自然是好的。”
“嗯。那就這麼定了。”說著,青年的父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外走去,連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