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氏原以為唐大海並不知道她經常拿了私房去貼了香油錢,這會兒被唐大海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這幾年不說別的,和和順順的,還不是我求了菩薩保佑!”
“哪家過日子,沒個磕磕碰碰的。你是說我當年,敗光了家裡的營生,才跑的勤的?”
這麼些年,唐大海從沒提起過,受了田家的矇蔽。才使家裡艱難。
呂氏聞言,嚇得後退了一大步,急急地擺手,“我以後少去就是了……這都過去的事兒了,提這些做什麼……”
事後,文弘三兄弟都去找了呂氏,惹得呂氏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就是就要下場了。還得因為他,心神不寧的。
呂氏準備地都是寬粉條,搭了肉醬,鹽。文弘幾人都不是嬌養著的,簡單地下個面還是會的。
考棚裡很是狹窄,只有上下兩塊木板。上面的木板當作寫答卷的桌子,下面的當椅子,晚上睡覺將兩塊板一拼當床。很是簡陋,考一場就是受罪一回。
呂小舅光是鄉試就不知道陸陸續續地考了幾回了,一中了舉。第一句話就是,“我可不要再去考進士了!白白花了銀子不說,還受罪!”
文弘仔細地檢查了一通,呂氏在一旁嘮叨著,“這面要煮得熟透了,生的吃下容易鬧肚子,影響了發揮就不好了!還有這肉醬可別拌得多了,鹹著就不好了……”
夏竹也跟著起了個大早,這是大事兒,這要是文弘和曉晨中舉了,唐家也算得是耕讀傳家了。
一路送著應考地三人去了貢院門口,人聲鼎沸,一輛輛馬車擁擠地停在門口。
夏竹也是第一回見著那麼多的秀才老爺,相熟的都在說著話,有些交好的,隱約聽著像是在猜題。
“考生這邊排好,拿好考號!”一衙役大聲地喊著,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十幾個衙役整頓秩序。
唐家人抓緊時間又囑咐了一遍,看著官爺一個個地搜查過去。到了文弘,唐家人都提著心,看著官爺一樣樣地檢查過來,揮了揮手放行,才算是鬆了口氣。
一看後頭接著的是曉晨,這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三天後再來吧……”漸漸地有家人散了。
“等等,等等……大人,等等學生……”一書生凌亂地跑過來,也幸虧,這一路上散了些來送行的。
唐家也本打算著散了的,“這個是沒改上的?”
“大人,學生接住在城外的土地廟,一路趕來,險些耽誤了考試的時辰,大人,這是學生的考號……”整了整衣衫,恭敬地遞上考號。
“大人,這,如何是好?” ;一官員低聲問著主考官,皇上欽點的翰林學士。
“皇上初登基,本是選拔人才的時候,貢院的大門還沒關上,也不算違了規矩,仔細檢查了,沒問題就放人進去吧……
日後,若是中了舉考了進士,莫忘了皇恩浩蕩……”說完,朝著經常地方向抱了抱拳。
那秀才大聲稱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才謝過諸位大人,恭謹地一步步地邁進貢院的大門。
這位翰林學士,只是因著一時地不忍,才放了一位窮秀才進了貢院的大門。誰能料到,當初的窮秀才,一步步地越爬越高,卻始終沒忘記他當初的一時不忍。
“這位大人還真是好人吶,這秀才一聽就是家裡難的,怕是來了這裡,也是相當不易了……”方氏對這是最有感觸的,方氏的相公,方氏的兒子,都是秀才,考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回都有拒之門外的,帶了小抄的,考號殘缺的,來晚的……可能,傾家蕩產,東借西拼地才供地起這麼一個秀才,這般一錯過,又是三年。
誰知,三年後,又是怎麼一般的光景。
“姥姥,咱也別想了,接下來就看哥哥們的了,咱回去睡個回籠覺……”夏竹起得早,一番折騰,已是累了。等文弘幾人進了貢院的大門,這心才算是定了。
唐大海和文佑一早就去迎了文弘三人,呂氏燒了一桌地好菜,不過卻是湯羹多,聽了夏竹的話,也沒做油膩的。
文弘三人一邁進院子,夏竹仔細地打量了番,精神頭倒是不錯。
“姥姥,我們先去衝個澡,這聞著身上都是怪味,再好的東西吃著都沒味兒……”急急地往後院走。
文弘沒說的是,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考棚裡,身上聞著都是尿騷味兒,不虛仔細聞,只覺得身子周圍都是尿味兒。
就算是絕好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