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來拍照吧。”他說。
“不要,我最討厭拍照了。”雷厲一把遮住相機的鏡頭,眉毛蹙的緊緊的。
“難得出來玩一次,不拍照多可惜啊。”
“不要!就是不要!”雷厲毫不妥協。
“…………好吧,不拍就不拍。”見他不再堅持了,雷厲才放下一直遮著鏡頭的手。
“我去買點喝的東西,你想喝什麼?”
“咖啡吧。”
“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雷厲微笑著拍拍他,轉身離開。
“雷厲!”
“什麼?”
雷厲回身的同時,一朵大大的笑容被攝進了唐佐明對準的鏡頭裡。
“你看,一點都不難,不是麼?”他跑上前,笑著勾住拉長一張臭臉的傢伙,揚揚手上的相機。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喂,別跑,你給我站住!”
………………
彼此開心的嬉笑聲還言猶在耳,為什麼突然間就什麼都變了?
那些開心的日子彷彿只是一場夢,醒了,就全都消失了。
胸中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幾乎無法順利的呼吸,困難的弓著身體,他緊緊捂住心房,豆大的汗水順著他慘白的臉頰一滴滴的滾落,模糊了照片中男人燦爛的笑容。
疼痛彷彿無休止的延續著,他掙扎著走到沙發邊,還沒等站穩就已一頭栽倒下去。
蜷起的身子似乎稍稍緩和了些許抽心的痛楚,閉著眼,他靜靜等待這苦痛的過去。
時間,總是療傷的最好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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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辦公室裡已是一片漆黑。他試著深呼吸一口,發覺胸口要命的疼痛已在剛才的小睡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他翻身起來的時候,一聲細小的物體墜地聲音傳入耳中,開燈後才看清楚那是自己原本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撿起地上的外套,他拍了拍染上的些許灰塵,穿上。
應該,是GEARS為他蓋上的吧?
而後又是一聲輕笑,除了GEARS,還會有誰呢?
出門下樓,他開著車四處閒逛。夜晚的香港五光十色,霓虹閃爍,到處都是穿著前衛大膽的年輕男女,或情侶,或好友,三五成群,惟獨只有他,形單影隻,去到任何地方都只是孤零零的一個。
夜,更深了。
他也倦了,走的,卻始終是那條回家的路。
興許是他忘記了保養,快到大廈門口的時候,車子故障動不了了。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他打電話叫了人來拖走去附近的修理廠,自個向著不遠處的大廈慢慢走著。
十米、八米、五米、二米……霍然,他慢走的腳步停了下來,久久無法再邁開半分。
眼,不敢置信的睜大,直勾勾盯視著噴泉旁佇立的修長身影。路燈白亮的光線,逐漸模糊…………
第六十一章
“……厲?”輕聲的顫抖在冬夜寒冷的空氣中響起,帶著點不敢置信與……欣喜。
燈下身影不動,只靜靜站著。
“你來……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麼?”他一步一步的向那身影挨近,心,不可抑制的狂跳。
近了,更近了。一伸手,那人就在咫尺。
“雷厲……”霍然,他驚退幾大步,緊蹙著眉,沉聲。“你不是雷厲!你究竟是誰?!”
那人突然動了。
只一瞬,整張容顏便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唐佐明面前。白灼的燈光下,一雙異常濃密的眉毛饒感有趣的高高挑起。
“你果然很愛他。”
“是你?”嘯?他來這裡幹什麼?還做著與雷厲相似的打扮。
“很驚訝?還是很好奇?或許,應該說失望才對?”嘯微微笑著。他比雷厲年長,身材也並不一樣,若換了平時唐佐明定能馬上發覺。然而適才,他竟需要走到近身才發現他們的不同,可見這些日子以來,他所承受的壓力與折磨有多大。
唐佐明累了,他不想再和一個深愛著雷厲的男人在這樣的深夜裡討論任何話題,哪怕這話題和雷厲有關。
“不管你為什麼來,我都沒興趣。再見……不,還是永遠都別再見了。”一說完這些,他越過嘯的身子,直直走進大廈。
“唐佐明!”身後,嘯略略提高嗓子喊住他。
皺起眉,他有些厭煩的回過身,正想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一轉身,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