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那道屬於父親的爽朗笑聲。
不用擔心的,小閬總是能有辦法化解父親的怒氣,總是能讓沉寂的書房傳出笑聲,也總是讓自己在放心之餘,心中的失落便會更深了些。
浴缸裡的水很暖和,灑過橘梗精油的暖暖液體就象母親的懷抱一樣令他感到心安。說起來,好象曾在什麼時候也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與心安,模糊的記憶裡只剩下了一個低低柔柔的聲音在耳邊輕訴。記不清是什麼了,只是覺得很好聽,全身都軟綿綿的,象墜進了十幾層的棉花被子裡一樣,輕飄飄的著不了力。
真是……很想再聽一次那樣的聲音,到底是誰,曾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在自己耳邊說過話呢?說的又是些什麼?真的很想知道啊。
閉上眼,他微微往下躺了些,水漫過他的脖頸,在他尖尖的下頜處盪漾。淡淡的橘梗清香隨著水流的晃動而時隱時現的飄進他的鼻端,令他昏昏欲睡。
“當然是為了等你。”
“你說要一個人冷靜一下,這段距離應該夠了吧?如果全部靠走的,只怕天亮你都到不了,所以,上車吧。”
半睡半醒間,雷厲掐滅煙,一派自然的向他走來的模樣突然從腦海中出現,聲音與形象都清晰的彷彿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站在這個浴室裡,嘴角掛著不順眼的壞笑對自己伸出手。
“喂,上車吧,我載你過去。”
那個瞬間,以為會一直用腳走到目的地的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說著這樣動聽話語的傢伙,還毫不猶豫的對自己伸出了手。那樣子的雷厲將自己心中緊緊關閉的那道門給開啟了一條縫隙,從他身上透出來的,滿滿的自由味道就不費吹灰之力的跑了進去,並將心中的縫隙撐地越來越大,而隨著縫隙的變大,更多更多的陽光跑了進來,直到把自己那顆陷在黑暗泥沼中的心完全照亮。
交出了手,同時也將自己的心放到了那人的手上。
就冒一次險,為了這雙對自己伸出的、充滿了陽光與自由味道的手,我願意——冒一次險。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片安詳的平靜,唐秉閬的官司進行的很順利,在最後一次的開庭中,唐佐明將得到的證據呈堂,當時的案發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留下的血跡,而這點血跡上的DNA透過化驗,證實了與死者衣服纖維上所殘留的DNA完全吻合,從而排除了唐秉閬的兇殺嫌疑,當場無罪釋放。
“贏的很漂亮啊,剛才宣判的時候律政署的那些人臉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