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到了該除下的時候,掛臉上兩年自己不膩這東西的質量也要過期了。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雷厲才發現,日夜不除下,足足粘在臉上兩個年頭的偽裝物現在想要很快卸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說當初為了增加它的牢固性而新增了好幾種成分的藥劑,導致現在它和自己的面板難分難捨,即使在他的努力下使用藥水而一點一滴的剝落了,長期被藥品覆蓋的面板也冒出了好些發紅的小疙瘩,看著要多礙眼就多礙眼。
隨手一伸,他便在鏡子後面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能急速緩解臉上症狀的透明藥劑。
即使兩年沒在這間房子里居住,該有的東西卻一件不少,甚至由人細心擺放在那些以往的位置。
應該是叔叔們的傑作吧?
臥底的任務結束後,他搬回來第一天所見到的每一寸地面、每一件擺設上都看不見一點灰塵,乾淨的彷彿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就連臥室的寢具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上面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他們,還是不放棄麼?以為這樣就能把惡魔般自己的心拉近麼?在親眼目睹母親的悲劇後再看著師傅的自我折磨,那段漫長的歲月只讓他懂得了一件事情:所謂親情、所謂愛情,不過是種愚蠢的羈絆,綁住高飛翅膀的枷鎖。
對從不曾擁有過的自己來說,這些,絕沒有存在的必要,亦不會讓它影響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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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鏡子裡久違的自己,他慢慢扯動嘴角,兩顆雪白的犬牙反射著陰冷銀光。
八歲以前,我的人生屬於母親。
十六歲以前,我的人生是師傅眼中愛人的延續。
但從我跨出“暗裔”的那一秒起,我的人生就只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
從此天高海闊任我翔!
次日清晨,連著幾日為了關昊的事情而沒有好好睡覺的唐佐明從甜美的夢鄉中醒來,當他掛著滿足的微笑伸過懶腰往床一側的窗外看去時,尚帶著幾分迷離的眸子立即在下一個瞬間清醒。
“早安~~~”
近在咫尺的枕畔睡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看著自己的,甫睜開的眼眸還帶著點睡意,光裸的手臂從被下探出,親暱的攬住自己。“早餐想吃點什麼?”
足足愣了好半晌,唐佐明才慢半拍的掀起被子。
噩夢!
儘管不想承認,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輕薄的被子下,兩具身軀都一絲不掛,赤裸乾淨的彷彿剛剛來到人間的嬰孩。
呆愕半天,他終於慢慢抬頭,迎上男人黑亮而帶著探究的興味眼神。
“那個……”
“恩?”男人狹長的鳳眼上挑,低低啞啞的從鼻腔哼出一聲。
漸漸平復下震驚的情緒,唐佐明才在男人等待的神色中緩慢開口。
“請問,你有健康證麼?”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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