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房間裡的東西不多,除了自己身下坐著的大床之外就只有一套擺放在角落裡的銀色小音響。再有,便是鋪滿整個地板的白色羊毛地毯。
但經由自己的眼睛審視後,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督察所能負擔得起。
擁有這些的男人竟然至今都沒被內部調查科請去喝咖啡,讓人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一套。
唐佐明起身,將一旁的外套掛在臂上,再到客廳將沙發上的公文包拎起,正要出門。
“唐佐明!”
由臥室的浴室裡發出的男人怒吼又一次傳進他的耳朵,比前幾次都來的更大聲,也讓他的耳朵更難受。
皺皺眉,略微遲疑後他返身回到臥室,大步來到浴室門前。
“混蛋!你快點把門上的東西弄走,否則等我出來饒不了你!”
隔著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門,唐佐明感到好笑的挑高了眉,毫不留情的對門內的困獸重重一擊。
“既然你那麼有本事,就自己想辦法出來吧。”正要轉身,他突然好象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回頭道“對了,差點就忘記告訴你。你家的門鎖好象壞了,所以等下我走的時候就不關了,如果你不盡快出來的話,可能會遭到小偷光臨。”
聽著門內男人暴跳如雷的怒吼聲,他腳步輕鬆的走開,臨走時還將房子裡的每一道窗簾都拉至大開。當然,也沒忘了用一團嚼過的口香糖塞住大門的門孔。之後,他才急匆匆的下樓去攔車上班。
從電梯出來時唐佐明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但等他在樓下悠閒的等了半個小時後才突然醒悟。這一帶是高階住宅區,一般的情況下很少會有計程車經過。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自己所希望的計程車卻連半點影子都不曾出現時,他開始急了。而當好不容易才從浴室脫險的雷厲開車由另一頭來到他不遠處的那個瞬間,唐佐明惡劣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怎麼樣?等不到車子吧。”拜唐佐明所賜,因為他拉開了那些窗簾的同時也將窗子都開啟了,所以雷厲才能從浴室的視窗很驚險的攀跳到相臨的臥室視窗,期間還經歷了差點從16樓掉下去的危機,從而成為香港第一個爬窗摔死的警察。
看著唐佐明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雷厲突然覺得糟糕的心情變好了許多,緊繃的唇角也有了微微上揚的趨勢。
真是,六月裡的債還的快啊~~~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將車開近唐佐明的身邊,把車窗搖下少許探出臉來。
“聽說唐先生今天還有一場官司要打哦,開庭的時間是九點半吧?誒呀呀,現在已經九點二十五分了呢,再沒車來的話你可就要遲到了啊。”
面無表情的看著車裡裝模作樣看錶的男人,唐佐明肚子裡早已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至於雷厲本人則已經被他千刀萬刮,凌遲處死了。
車裡的男人掛著微笑,眼神裡無聲透出“求饒啊,向我討饒就讓你上車。”
同樣掛著溫和微笑,嘴角卻在微微抽搐的唐佐明也以眼神傳遞“去死吧!讓我向你求饒你再等上十輩子吧!”
接收到唐佐明極為明確的訊息後,狐狸般的男人換上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發動引擎。
用著極慢極慢的速度,從唐佐明的面前———淌走了………………
第十四章
“退庭!”
當唐佐明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計程車趕到此次案件的法院,案件的審查剛剛結束。望著從裡面紛紛走出的人群,他暗自嘆了口氣後向一同處理此案件的莫予逡大律師走去。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擁有一張連女人都要嫉妒的漂亮面孔的莫予逡是香港數一數二的刑事大律師,與漂亮柔媚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處理事情所用的狠辣手段。凡是由他經手的案子,上庭作證的證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被他尖刻入骨的詞鋒給逼到精神衰弱的地步,就連律政署的檢控官們見了他都深感頭疼,能避則避。
已經將桌上東西都收拾完畢的莫予逡面無表情的一看手上腕錶,長長睫毛下的眼珠閃過一絲譏諷。
“不算遲,還趕得上吃午飯。”
只在討論案情時與他有過幾次接觸的唐佐明雖早就聽別的同行說過此人的言行極為尖酸刻薄,但親自聽見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顧及這次的確是自己理虧,他一挑眉硬是壓下心頭薄怒。
“情況怎樣?對方一直在找的那個證人有出庭麼?”
莫予逡娟秀的眉宇輕挑,紅潤薄唇一扯,露出他習慣性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