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一點顏色瞧瞧。
審訊犯人,其實就是一個跟犯人博弈的過程。如果你不能從氣勢跟心理上壓服犯人,就別指望犯人能夠開口。
所以一般警察都會給犯人點苦頭吃。雖然現在明令禁止,可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實際上很有效。
趙濤剛想動手,卻見王庸眼皮一翻,驀然張嘴了:“你級別不夠,喊你們指揮來吧。”
這話把趙濤氣得夠嗆。
什麼叫級別不夠?堂堂重案組組長還級別不夠?
“別不服,覺得我看低你。如果你能說出那個線人的名字,我立馬就跟你道歉。”王庸繼而補刀。
“……”趙濤無話可說了。
他確實不知道線人名字。
無奈之下,狠狠瞪了王庸一眼,趙濤走到一旁指揮車,開始跟肖副局彙報情況。
片刻後,就見趙濤在指揮車裡一揮手,示意把王庸帶過去。
兩個警察將王庸押上指揮車。
車裡晦暗的光線下,只見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王庸。
“聽趙濤說你在沒得知具體資訊的情況下,推斷出了大貓的作案手法?”肖副局一看到王庸,就問道。
王庸點點頭,隨即一笑,問:“你一點不懷疑我是早就知曉計劃?”
肖副局也一笑,說:“一個棄子是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不然怎麼能心甘情願的去當棄子?”
這個理由跟王庸說的一樣。
王庸心中稍稍安定,看來這個行動指揮比趙濤好說話,也聰明許多。
“說說吧,關於線人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麼。”
王庸看看趙濤,又看看肖副局,卻是在詢問需要避嫌嗎?
趙濤又被王庸氣到了,感情他成了多餘的。一個嫌犯反倒是警察自己人。
“得,我走!”趙濤懊惱的搖晃下腦袋,就要下車。
“趙濤,你留下。他是重案組組長,可以知道線人具體情況。假設你說的對的話。”肖副局說。
王庸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沒有假設,我說的一定是對的。”
“呵呵,挺自信。那就說來聽聽。”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們的線人已經暴露,因為在我被逼入夥的時候他們曾經上演一出苦肉計,讓你們線人假扮警察,讓我動手做掉他。當然,我從大貓的眼神跟他手下的反應裡猜出了真相,所以一直在演戲。假裝真的要殺人入夥。但是在演戲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那個線人的表現竟然十分完美,就跟影帝一樣,讓我看不出一點破綻。我可不認為犯罪團伙裡能有這種人才,不然他也不會遭罪吃這碗飯了。所以當時我就斷定,這個假扮警察的傢伙有問題!”
“還有這種事?”肖副局一愣,卻是沒料到中間有這樣曲折。
“雖然後來我成功過關,大貓也表示這是試探。可我對於那個假扮警察的傢伙仍舊存有疑問,我曾經想著接觸他,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尋求到什麼幫助。後來卻放棄了。因為我覺得他不會相信我,線人跟打入敵國的特工一樣,都是戰戰兢兢,步步為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王庸深有感觸的道。
這模樣也讓肖副局納悶起來:“聽你語氣,好像你也當過線人?”
“線人沒當過,可我當過兵。我能瞭解那種感覺。”王庸掩飾道。
肖副局則若有所思的看王庸一眼,然後示意王庸繼續說。
“決定暫時不接觸他之後,我就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大貓強迫我入夥而不是殺我,我就知道我肯定有利用價值。如果抓住機會,並且爭取到那個叫做衰狗的人幫助,我就可以逃出生天。”
王庸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肖副局的神色。
果然當王庸說道衰狗兩個字的時候,肖副局的神色微微一變,瞳孔有個不自然的收縮。
顯然王庸猜對了,衰狗就是警察的線人。
肖副局見王庸看他,知道自己心思被王庸看穿了,不由點頭承認道:“你很厲害。衰狗確實就是033行動的一級線人。”
線人也是分級別的。
其中最低階的一類就是純粹利用一次,好立功減刑。像是一些大案中主動投誠策反的就屬於這類。
另一類則是在警方有檔案,經常會為警察工作,可只是如打零工一般,遇見危險性小的才會接任務。這類線人會按照小時計算工資,一小時三百元左右。
第三類則是最高階的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