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時,已經太晚,她已離門有段距離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儘量拖延時間
“從那邊的窗戶。我本以為黎明前是最好的時機,沒想到我早,你的那些侍女來得更早,害我差點找不到地方躲藏。”
“你爬了兩層樓上來?”
“我是從屋頂爬下來。走這個路線既妥當又較容易。”
丹雅這才注意到他穿了身灰色的衣服。那種灰跟王宮的建材顔色十分相似。
“這麼說你在這裡已經躲了一整個上午了?”
“我這個人的長處就是有耐性。光是等你的現身,我不是便等了長長的二十年?”
“聽起來那好像不叫耐性,應該叫神智不正常。”
她的話並沒有激怒他。事實上他笑了起來,手則伸向房門。
“碰一下門栓,我立刻放聲大叫。”
他猶豫,甚至還放下了手。“那樣就不聰明瞭,公主。”
她聳肩。“你橫豎都會殺死我,不是嗎?我幹嘛不拉一個墊背的?”
“你可以試試求我饒恕你呀,就像剛才那女人所做的一樣。我不會介意聽聽你的哀求。”
“我不認為那有多少效用。但你有刀。”她將目光移向他腰間的匕首。“而我也有刀,敢不敢來公平的較量?”
他大笑。“你想跟我決鬥?你以為你曾用刀得逞過一次,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你是說——但澤那一次是你?”
“當然。我在那兒守了那麼久,為的就是等迪凡把你帶回來受死。”
“但你怎會——……?”
“因為我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你的安全無虞了。那個船難來得實在太助我也。”
“廢話少說,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既然你沒叫我棄械,而我也不會棄械,那你是不是要打破你們家的傳統,來次公平的決鬥?”她終於成功地瓦解了他冷靜的外表。
“你敢說我們史泰洛福家全是卑鄙小人?你們家才是卑鄙小人!若非你們家卑鄙、齷齪,我們家也不會慘遭滅門禍。”
“事情緣起於你的大伯父,也是你們家的盲目仇恨,才致使你我成為兩家唯一遺孤。我父王只不過盡了他為人君的本分,將正義與公理昭示給予大眾。但你們家的人呢,全是一丘之貉,只會幹偷竊的事,不是嗎?”
他沒有回答。眯了眯眼睛,他拔出刀,把槍插在腰間。
這一次丹雅的心臟終於躍到咽喉。她終於說動了他,使他改用刀,但他是男人,而她雖然會使刀,但從未跟一樣有武器的男人對博過。突然之間,她瞭解麗茜剛才的感受了,而那種感覺一點都不怡人。
她張口欲呼救,但聲音沒有能發出,因為在同一瞬,門被大力開啟,門板撞上了牆壁,發出重大的聲響。迪凡填滿整個門口,而且明顯地本欲大吼出他的不快,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伊旺的存在。但在伊旺轉過身,他便無法不注意到伊旺手裡的刀。
一切在眨眼間發生,也在眨眼間結束。
迪凡將手裡的東西——一條褲子——擲在伊旺的臉上;這一招很可能是學自丹雅。
侍衛從他的身後一湧而入,但他並沒有給侍衛立功的機會。在伊旺抓下那條褲子的同時,迪凡取下伊旺腰間的槍,並一秒也沒多遲疑的即開槍射擊。
丹雅默默看著侍衛將伊旺的屍體抬出。然後她開始顫抖。她的顫抖不是因為目睹一個一秒前還在跟她說話的人,眨眼間即魂魄飄渺——她在‘後宮’曾目睹過七次——而是因為危機終於成為過去。
“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抬起頭,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被迪凡抱在他的懷中。“我——沒事。”但她又打了一個寒顫,而迪凡立即更加收緊他的手臂。
“那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窗。”
“丹雅,你別害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如果有,我也決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我……知道。”她的牙齒打著顫。“你怎會過來的?”她感覺到他的全身僵硬了起來。
他鬆開她,彎腰撿起那條褲子。“你看看這個!看看沙夏拿什麼給我穿。”
“顏色不對?”
“它的上面沾了汙點,丹雅。”
“哦,現在我能明白你為何會不高興了,但——”
那條褲子幾乎觸及她的鼻子。
“上面是血汙!”
“那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