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山道:“你和他素昧平生,陌不相識,無須知道他的姓名。”
武繼禹說道:“既如此,那就麻煩你潘鏢頭請他出來一談,如何?”
潘大山道:“不必了!你有什麼事要談的,和我談也是一樣。”
武繼禹道:“潘鏢頭能夠做得了主?”
潘大山道:“能夠做主的自然做得了主。”
武繼禹道:“你這話的意思,可是要看是什麼事情才能決定?”
潘大山道:“不錯!事實上就是羅總鏢頭親自和朋友對面,他也會這麼回答朋友。”
“哦!”武繼禹道:“這麼說,四海鏢局必是另有主人,羅總鏢頭他只是名義上的主人,所以凡事他不能全權做主,對不對?”
潘大山道:“錯了!朋友你應該明白,羅總鏢頭雖然確是四海鏢局的真正主人,但是俗話有云‘獨木不成林’,光憑羅總鏢頭一個人,焉能支援得了這座四海鏢局,還得要靠大家的力量幫忙,所以有些事情,在未弄明白利害輕重之前,他怎好獨斷獨行的做主。”
這話,說的倒也是道理,也是實情。
武繼禹默然了剎那,道:“照此看來,老夫只好和你潘鏢頭談談了!”
潘大山嘿嘿一笑道:“這就隨你朋友自己了,你如果認為我不是你此來的物件,不想談,我自是不能勉強你。”
武繼禹道:“你潘鏢頭這麼一說,老夫縱然不想談,也不得不和你談談了。”語聲一頓即起,道:“現在請你現身,出來和老夫見見吧!”
潘大山道:“我認為這沒有必要,你有什麼要談的只管說好了,反正我又不是聽不到。”
武繼禹道:“你怕什麼?”
潘大山陰聲一笑道:“朋友,你想想看,在江湖上混飯吃,刀口舔血的人,會有什麼好怕的?”
武繼禹道:“那你為何不敢現身,出來和老夫見見?”
潘大山道:“不是不敢,一是沒有必要;二是我懶得動。”
武繼禹道:“你真是懶得動麼?”
潘大山冷哼了一聲道:“我這個人,生平最大的缺點就是個‘懶’字。”
武繼禹道:“潘鏢頭,老夫可要奉勸你,江湖生涯,千萬懶不得,那會很容易吃虧的。”
“謝謝朋友的勸告。”潘大山道:“奈何我已經懶成了習慣,想改也改不掉,有什麼辦法。”
武繼禹輕聲一笑道:“這話說的也是,凡事絕不能成為習慣,一成了習慣,要想改過來就十分不容易,很難了。”語鋒一頓又起,道:“潘鏢頭,當你遇上強敵必須動手,難道也懶得動,很懶麼?”
潘大山道:“那情形不同,那是要命的事情,怎麼能懶。”
武繼禹聲調倏然沉冷地道:“如此,老夫現在就想要你的命,你出來吧!”
潘大山突然一聲哈哈道:“朋友想要我的命,我無任歡迎,正好讓我消消懶勁,活動活動筋骨。不過,眼下我躺在大廳裡的躺椅上,正是感覺得好舒服的時候,要我出去,那就得要看朋友你有沒有辦法了。”
武繼禹冷冷地道:“這麼說,你是要老夫進去請你出來了?”
潘大山倏又一聲哈哈,道:“歡迎歡迎,不過就憑朋友你請不請得動我,還得要看朋友你行不,有沒有那份能耐呢?”
武繼禹身為“幽冥鬼府”十殿閻君之首,一身所學功力,火候造詣,皆是一流中之一流。
他一聽潘大山這等口氣,心中不由頓時怒氣上衝,嘿嘿一聲冷笑,道:“如此,老夫就試試看。”
話落,腳下一邁步,便要朝大廳內走去。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侯堯香,此時突然出聲攔阻地說道:“武叔且慢!”
武繼禹腳步一停,靜立不動。
侯堯香朝著大廳揚聲說道:“廳內朋友,你究竟是什麼人?”
潘大山道:“朋友適才難道沒有聽清楚麼?我名叫潘大山,是本鏢局的鏢師。”
侯堯香道:“潘朋友真是鏢師?”
潘大山道:“這難道還會有假,難道會是冒充的不成?”
侯堯香冷哼一聲道:“你也許沒有冒充,不過,一個小小的鏢師,也絕不是你真正的身份。”
潘大山心中暗暗一震,道:“如此,我請問,朋友認為什麼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侯堯香冷冷地道:“什麼才是你真正的身份,你自己心裡應該明白,何必裝糊塗問我。”語聲一頓即起,又道:“潘朋友,真人面前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