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輕揮長袖,水汽便如同湧泉一般瞬間從地上冒出,不斷抬高,一眨眼的功夫就形成透明的水牆。對面兇獸的雙眼變成尖銳的豎瞳,猛烈收縮著發出威脅性的低咆,它四爪著地的地方被烈焰灼燒成焦黑的顏色——可想而知如果被踏上或者抓傷會有怎樣的下場。
共工猶豫,到底要不要打破原則,掏摸出面前這崽子的內丹呢…雖然年份不大,但龍族嫡系的血統似乎就是不一般,服上一顆,只怕就抵得上兩條老龍的?
睚眥雖然無法感知他險惡的內心,卻本能的顫抖了一下。他齜起尖銳無比的利牙,一股熾烈的雲氣從他的利牙縫隙中湧出…他可沒這麼傻,明知打不過共工還待在這裡等死——然而這間院子已經被結界覆蓋,他要怎麼在拖延時間的同時向大哥求救?
穿著黑衣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既沒有再向前走,也沒有要動手滅口的意思。好吧,他雖然真的對睚眥的內丹很是垂涎,但糅興也不是好相與的,畢竟龍族護短的劣行他多少萬年前不知領教過多少次…
真是大意了,竟然被這小子看見,共工心道,不過自他從那個鬼地方出來,心情就一直不錯,萬事好商量麼。
“你的仇人是羲皇,為何打我龍族注意?而且還殺死長老,想要傷害太子,又嫁禍渤海龍族!”兇獸冷冷問道。對面那妖人又笑了起來——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個不男不女的棒槌!要不是想要拖點時間才不要和你個變態說話!!
共工難以抑制的大笑著,原本還猶豫著的那一點殺意現下也沒了。
他擦著眼角的水跡咳道:“小鬼,你也把本神想的太偉大了些…”
“你不承認?!”兇獸怒道:“你殺死敖翰可是我親眼瞧見的——這樣也不承認嗎?!還有別叫我小鬼!”
共工挑起眉,深紫色的瞳孔微微收斂,顯得陰沉刻薄。
他摸著下巴,半晌道:“也罷,既不殺你,總要給糅興一個交代。”
兇獸睚眥頓時警惕起來,身前罡氣愈發濃烈,腳下所踏火焰幾乎發出爆裂的聲音。
“本神確實吃了他二人的內丹,不過這卻不是本神的最初來意。”共工無所謂的說道:“先前只是聽聞四方街有上品靈石,想要尋一些來恢復靈力罷了。”他咂咂嘴吧嘆道:“可惜靈石沒找到,卻無意間看見了一些有趣的事。”
“本神瞧見龍族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竟偷偷摸摸,與堂堂的渤海龍王密會…你也知道,本神是想要與糅興結盟的,自然也就對龍族之事多有關注麼。”
睚眥大為吃驚,身形不由一變,化回青年。
“你是說你看見敖澤那小子與長老私下見面?”他急切問道。要是真的…豈不是意味著他先前可能並沒有猜錯,那敖翰怎麼又矢口否認?
共工低頭彈了彈手指,隨口道:“自然,本神年紀雖大了,眼睛可還沒有瞎。不過…”他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你們那兩位長老似與敖澤吵了起來,接著便離開了。本神見沒什麼可瞧的,剛打算走,便又見到早已離開的敖壑又轉了回來…”
睚眥眼睛一亮。果然如此!敖壑長老恐怕就在那時就被敖澤所控制了。
“本神心道,既然這兩人都脫不了干係,不如就讓本神替糅興清理門戶——”共工理直氣壯道:“至於敖澤…你看本神都已經在敖壑身上留下了那麼明顯的證據,除非是傻瓜才會想不到這陰謀與渤海有關。”
傻瓜…睚眥嘴角抽抽,心想你才是傻瓜,那麼明顯的證據誰都會以為是有人嫁禍渤海好不好。這老東西果然是被羲皇關得久了心理變態腦袋也柴了麼?不過,敖澤果然不是清白的——要不是共工為了龍丹殺了敖壑,只怕黎嬰就真的出事了,長老自然也不是好東西,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要不是他們自己唸叨什麼嫡子不嫡子的,敖澤也不敢冒冒失失就找上族中長老。
他睨了一眼共工,不由煩惱。共工看起來是沒打算滅口,卻是拿他當只小狗耍完,可他還要趕緊把此事告之帝君好去渤海抓那小賊啊!
“你…你還不走?”睚眥瞪著共工:“再久一些我大哥就要來了。”尼瑪外頭那些人也不知是幹什麼吃的,他這麼久都不出來也沒個人敲門問一下…
共工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先前吞吃的龍丹還未完全吸收,他的確應該找個隱蔽的地方…可是就這樣走,是不是有些丟面子?
睚眥卻等不下去了,他看見共工摸肚子那動作就渾身發毛,萬一這廝多待一會兒肚子餓了又反悔怎麼辦?他深吸一口氣,洶湧澎湃的熾火之氣如怒濤一般聚向胸口,趁著共工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