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就這樣耗了多久,她終於平息了下來,軟成一灘爛泥,全身虛脫了般,上下都是溼漉漉的。
就連越澤也是一身的汗水。
他頹廢地躺在她身旁的地毯上,睜著眼睛,無聲地看她。而她閉著眼,像是累暈過去了,可他知道她應該是清醒的。
只不過剛才的一切耗盡了她的體力,她或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太陽已經完全西沉,暮色漸闔,房間的一切都籠著淡淡的灰,唯有她,是純粹的白,衣衫白盡,臉也是白透的。
他伸手過去,痛惜地覆上她的小臉。
這一刻,她猛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看著他,他一瞬間心跳得格外厲害,手都頓在了半空中。她似乎是清醒過來了,靜靜地一笑:
“阿澤,我想洗澡。”
他把她抱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綿軟無力。走進浴室,把她放進浴池,又調好了水溫,看了坐在池邊的她一會兒,才走出去帶上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澤立在昏暗的暮色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浴室那邊,世界始終都是安靜的,只有浴室裡流水的聲音。
只有這一種。
越澤看了一下手錶,十分鐘了,他終於站不住,闖進了浴室。
白玉色的圓形大浴池裡鋪著一層紅色的防滑毯,而她閉著眼睛,側躺在偌大的圓形浴缸裡,以嬰兒的姿勢蜷縮著,靜謐得像是睡著了。
浴缸的塞子沒有塞上,水嘩嘩地流著,週而復始地衝刷著她的身體。
她烏黑的長髮像是海草一樣漫開,在薄薄的水面上漂浮,白色的裙子隨波輕舞,在紅色的圓形浴池裡綻開,雪花一樣。
他看著她沉靜的容顏,心想,或許真是雪花,捧在手心,便會消散了。
急匆匆的流水沖刷過她的半邊臉頰,他擔心她會嗆水,邁進浴池裡,想要把她的頭抱起來,她卻突然睜開眼睛,衝他笑了。
越澤再次心跳加速,手停了停,卻還是把她扶坐起來,花灑裡的水從頭到腳的淋在越澤身上,他想,他確實是需要清醒的。
“好像有點兒累了,”她軟軟說著,偎進他懷裡,將頭擱在他的肩上。望見他被水淋溼的襯衣和後背流暢的曲線,又忍不住伸手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