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實連人臉都照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反射出一些扭曲的人影罷了。“銅鏡?”
“精美絕倫、精美絕倫啊!這是十二王朝的銅鏡,你瞧這個做工,你瞧這個雕刻技藝,這可是三千多年前工匠們的手藝,真是不得了!”讚歎不已的開口,夏華天嘖嘖稱奇地放下銅鏡,囑咐工作人員小心擺放在鏡架上。
笑,父親對於文物,永遠充滿了無限的珍愛憐惜,好像那些沾滿歲月塵埃的東西,都是一件件能夠開口說話的活物似的。
向四周瞅了一眼,看見大廳的正中央躺著一座巨大的玻璃櫃子,三天前她來送衣服時還沒看見有這個東西,夏月白好奇地走過去。
三米長的透明玻璃櫃子,裡面罩著一具流光異彩的黃金棺,金光燦燦的棺壁上精雕細刻著古埃及文字,幾幅栩栩如生的畫像刻在棺壁內側。
夏月白貼著玻璃罩子,踮起腳尖,朝黃金棺的內部看去,並沒有發現木乃伊,反而是一副修長精美的金色盔甲,靜靜地躺在棺內。
四周射燈的強光照耀之中,金色的甲身泛出堅硬的冰冷光澤,明明是耀眼奪目的金黃色,卻流動著一抹淡漠疏離的寒光,令人後脊發涼。
不知為何,夏月白感覺有些冷,可能是館內空調開的太強了。
移不開的眼,繼續盯著盔甲。
藉著燈光,依稀能看見一些淺淺的傷痕,從胸甲一路錯落延續到腰側,這些深淺不同長短不一的印跡,應該都是利器造成的。
可想而知,這件盔甲的主人,曾經穿著它馳騁在刀光劍影的戰場,千軍萬馬的血腥廝殺,波瀾壯闊的漫天硝煙……那是一幅現代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畫卷,歷史長河中一個充滿了勝利與死亡的瞬間,悲壯,卻也蒼涼。
“可惜了,只有一個衣冠冢。”夏華天不知何時走到身旁,不無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衣冠冢?”愣了愣,重複著說。思緒微亂,夏月白注視著盔甲的目光散散的,恍惚的精神無法立刻集中起來。
“嗯,從帝王谷發掘出來的時候,黃金棺裡就只有這件盔甲,沒有發現國王的木乃伊。”完好無損的墓穴,並未遭到盜墓賊的洗劫。所以,當考古學家開啟黃金棺時,即失望又驚詫。
衣冠冢在古埃及的帝王墓葬裡相當少見,而這件做工精良的屬於法老的黃金盔甲,絕對是埃及現存的幾件古代盔甲中,最完好無損的一件絕世孤品。
“好漂亮的盔甲。”讚歎,由心而生。忽而,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就放在靠近左手護腕的地方。“爸,那是什麼?”
循著她的指尖看去,一個紅色鮮豔的小東西映入夏華天的眼底。“哦,是聖甲蟲,古埃及人相信這種昆蟲是人類與太陽神阿蒙溝通的使者,它們被奉為聖蟲,常常出現在帝王的陵墓。”
“爸,我記得你說過,這次展覽的都是古埃及十二王朝的文物,這座黃金館是屬於十二王朝哪個法老的?”
“這不是屬於法老的,是屬於一位女王……圖薩西塔一世。”
“女王?古埃及有女王?”雖然父親是一位資深的歷史學家,夏月白卻和大多數人一樣,對歷史知之甚少。
扶了扶眼鏡,笑說:“當然有了,古埃及歷史上有兩位女王。一位是大家都熟悉的埃及豔后,末代女王克利奧帕特拉;還有一位,就是這具黃金館的擁有者,十二王朝的女王圖薩西塔一世。”
“……”自己的歷史知識,真的是原封不動地還給歷史老師了,夏月白無可奈何地哀嘆。
“她雖然在位的時間不長,卻是古埃及最鼎盛的時期。她的父親打敗了努比亞人,將古埃及的疆土擴充套件到努比亞,十二王朝的古埃及從政治、經濟、農業到軍事,進入了無可匹敵的輝煌時代。”真不明白夏月白從小就耳染目睹的受到自己的影響,可是仍然對歷史提不起一點興趣。高考填報志願時,居然選擇了與歷史完全不搭調的設計專業。
淡淡地,有絲鄙夷的口氣。“這樣看來,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皇二代了。”
“皇二代?月白,真虧你想的出這個。”笑出聲,輕拍著女兒的肩。
“父輩打江山,她坐享其成繼承王位,不是皇二代是什麼?”看來拼爹不是現代人的專利,幾千年前就開始流行了。
搖頭,否定。“錯了,她的王位不是繼承來的,是搶來的。”
“搶?和誰?”
“她的異母哥哥,她殺了他,得到了王位。”
“她殺了同父異母的哥哥!”驚詫,還有一點……失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