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後,你代我把門關起來。如果有人來請我看病,就說我多則一個月,少則二十天就回來了。”“噢!噢!”二老頭子心裡奇怪!本來是不肯去的,現在怎麼又去了?二老頭子這時候不曉得李巧奴已經被殺,先生這一去永遠也不回來了。
戴宗帶著安道全走掉了。到了天亮,李巧奴被殺的事情發作了。鴇兒醒了,起身之後,就準備到第二進姑娘房間裡來打掃了。到了門口一望,房門開下來了。噢,大概是被風颳下來的。再進門一望:奇怪,先生已經不在了。再入神望望床上,“啊呀!”鴇兒這一嚇,真魂就差嚇出了竅。看見姑娘已經死在床上了。再望望牆上有幾個用鮮紅的血寫的大字:“殺人者,安道全也!”人命案出下來了,鴇兒不敢耽擱,隨即就到衙門去擊鼓報案。官府升堂,問她報什麼案。鴇兒說:安道全把我家女兒李巧奴殺死了。老爺隨即帶著當差的到鸚鵡巷出事地點,相驗屍首。再望望牆上的字,果然不錯,是用血寫的“殺人者,安道全也”。老爺沒有耽擱,隨即又到安先生府上,把一些男女傭人帶上來一問,這些男女傭人一個個都回不知此事,也不曉得先生到什麼地方去了。二老頭子雖然心裡有點數,但是他也不曉得先生為什麼要把李巧奴殺掉,嚇得也不敢開口。老爺倒也好,也沒有窮追深究,就把他們一起趕出大門,命人用封條把先生的門朝起一封。接著,就畫影圖形,到處張貼,捉拿安道全。這些事我就草草交代一下。
再說戴大爺帶著安先生,出了城,就順著張順說的這條路朝前走。走著走著,看見張順已經站在王魁的豆腐店門口等他們了。張順今天一早到了王魁家裡,王魁父子就把張順請到後頭去,一陣寒暄之後,王定六就說了:“師父,小徒已把截江鬼張旺的船叫來了,等你們的人到齊了,你們就坐他的船走。張旺這個人隨你怎麼處置。”“好的。”張二爺就低低跟他說了幾句。然後休息片刻,進過飲食,就請王魁拿了張大膏藥,揭開來,就朝左邊嘴巴子上頭一貼,以防上船之前被張旺認出來;如被他認出來,要報仇就要費點事了。然後張順就站在門口等戴宗。這時候看見戴大爺帶著安道全到了。“啊唷!原來是劉大兄到了!”這時候安道全已經全曉得了,為何不喊戴宗?不能玩!因為他們是站在路上,走路的人多,哪個不曉得戴宗是梁山的大王?萬一被人聽見了,就麻煩了。還是穩妥一些,稱他劉大兄。“啊唷!原來是張二爺!”張二爺望著安道全,雙手一併:“先生!你好啊!”先生抬頭一望:“啊!”先生哭笑不得。心裡有話:你把李巧奴殺掉了,還留下幾個大字,說殺人者,安道全也,硬把我逼上梁山,現在還裝得若無其事,跟我玩世務。唉!真是不怕損德啊!王魁不曉得他們的內情,在旁邊催促了:“不必耽擱了,我們就到碼頭口去吧。”這塊大家就一起奔碼頭口,王定六也跟隨後送。他們到了碼頭口,張旺已經在這塊等他們了。張旺望著王魁:“老太爺來啦?”“來了。”“請諸位上船吧。”“好的。”張二爺臉上貼著膏藥,張旺沒有在意。他們上了船,王魁一定要送他們過江,張二爺再三阻攔:“你老這麼大年紀了,不必了。有令公子送我們過江就行了。你老多多保重,我們再會了!”王魁一個人回店。就由他去了。
大家一起下艙,坐下來,張旺一個人盪船。蕩著蕩著,船到了江心了。張二爺望著王定六目中會意,王定六曉得差不多了,到地方了,可以動手了。隨即站起身,出了艙:“呔!張旺啊!”“啊,小爺!”“現在他們三位大爺肚裡餓了,你趕快弄點酒餚來。”“是。”張旺不曉得他們要對他下手了,到後艙拿了些酒餚送到前艙裡來了。王定六就把守著艙門,望著張順打了個手勢。張順躺在炕上,望著先生,因為先生正在這塊淌眼淚。先生為何流淚?捨不得李巧奴啊!跟她相處幾年了,越想越傷心。張順見王定六望他打了個手勢,隨即把手肘子一捺,朝起一坐。心裡有話:先生,你不要哭,馬上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就不怪我了。張順手一抬,啡!把臉上的膏藥一揭:“呔!張旺,你把頭抬起來看看,你還認識爺嗎?”張旺先沒有注意,這一刻再仔細一望,原來是那個吃水餛飩的客家,曉得壞了,嚇了朝下一跪。“大爺!望大爺饒命啊!”你好好從實講來,你的那個同夥孫五,那哪裡去了?”唉!大爺,我一定老老實實地講,我已經把他殺掉了。”“什麼,你把孫五殺掉了?為什麼要殺他?”“大爺容稟……”張旺底下說的話就多了:他怎樣看中李巧奴,鴇兒媽媽說只要有十根金條、十顆貓兒眼大珍珠,就可以跟姑娘睡一夜,後來看見包裹裡頭正好有十根金條和十顆貓兒眼珍珠,為了去跟姑娘睡一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