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新鮮的夜香來了!”
孟巖微微皺眉,這沈一平還真是能搞,這麼臭的東西,他怎麼弄來的,難不成是他自己剛剛出恭拉出來的?
“何文東,這些是今天你晚飯,吃了吧!”沈一平將恭捅往何文東跟前一放,冷冷的道。
“晚飯,晚飯好,正好我餓了……”何文東說完,就伸手進入恭捅抓起那惡臭的條狀物。
孟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抬腳將恭捅踢翻在地。
“你,你打翻我的晚飯,你陪我……”何文東說著,滿手都是阿堵物的朝孟巖的雙腳撲了過來。
“大膽瘋子,竟敢襲擊孟大人!”沈一平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何文東手上的東西,一腳踹了過去。
何文東身體被踹的往後仰去,在地上滾了幾滾。
“找死!”沈一平看到自己的官靴上沾了那惡臭的東西,怒上心頭,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沈大人,算了,你犯得著跟一個瘋子較什麼勁兒。”孟巖伸手攔住了沈一平。
“孟大人,他剛才差一點兒可就……”沈一平氣憤的說道。
“你也看到了,他是個瘋子。”
“可是?”
“找兩個人給他清洗一下,換上乾淨的衣服,我要帶走何文東。”孟巖吩咐道。
“孟大人,你還要把他帶走?”
“對。你忘了我還是個大夫,對失心瘋也是有研究的,現在正好有這麼一個病人讓我研究。你說我能不帶走嗎?”孟巖微微一笑。
他根本就不相信何文東會瘋掉,人的潛力是很大的,何文東裝瘋賣傻,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保命!
只要躲過了這一次,就算他永遠都不能走出詔獄,起碼他還能苟活!
這種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是個角色。
“孟大人,這詔獄得失心瘋的人有很多。這個何文東?”
“怎麼,你捨不得?”
“不,不,孟大人。您說哪裡話,這何文東本來就是您的犯人,您要帶走他,標下豈敢有二話?”沈一平忙道。
“給我洗乾淨了,頭髮給我紮起來,指甲修剪一下,一炷香的時間,能做到嗎?”
“能!”
“孟大人,要不要給您弄一輛囚車過來?”說是一炷香時間。一炷香時間後,沈一平押著洗刷乾淨並換上了乾淨棉袍的何文東來到孟巖跟前。
“不用了,囚車太惹眼了。跟本官同車回去就好了。”孟巖搖頭拒絕道。
“您跟他同一輛車,那不是不分尊卑了?”
“沒關係,本官提走何文東的訊息,不準告訴任何人,能保密多久就多久。”孟巖囑咐一聲。
“孟大人放心,標下明白。”沈一平點了點頭。
“何文海那邊。你替我照看著,何文東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他。知道?”
“知道。”
巡察使衙門。
“大人,你前腳把白素心給放了,這後腳何文東就瘋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何文東是裝瘋賣傻,而且他瘋也不是我釋放白素心之後。”孟巖道。
“裝瘋賣傻?”蔡晉驚訝道,“那沈百戶不是試探過嗎?”
“最後關頭,我給阻止了,咱們做人是要有底線的,就算他真的瘋了,咱們也不能這麼糟踐人!”孟巖道,“沈一平這主意太餿了,也怪我,當時沒攔住,還鬼使神差的點頭了。”
“大人,依我看,您讓沈百戶試探一下也沒什麼?”
“蔡先生,有些事情做過了,也是沒辦法回頭的。”孟巖很鄭重的道。
“大人仁厚,蔡晉失言!”蔡晉渾身一震,鄭重的一躬到底道。
“何文東人我帶回來了,單獨關押,拘押房除了區鋒和寶慧之外,誰都不允許接觸。”孟巖吩咐道。
“明白。”
“雖然何文東是白素心一案的關鍵證人,但就我們目前手中掌握的證據,要定焦宏的罪也是可以的,就是何文東真的瘋了,那也不那麼重要。”孟巖道。
“我們手上掌握的人證、物證已經相當充足了,但有關殺人的過程,還只是一個推斷,焦宏沒有招供,我們的推斷就不成立!”蔡晉道。
“對,加上喜兒已經死了,瞭解案發當時情況的人就只有焦宏一個人,就算何文東,也只能是知道,或者聽喜兒、焦宏說,也只能算是間接的人證。”孟巖道。
“那只有先找到殺死喜兒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