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邊防,朝廷要開始重視西北邊防嗎?
“閣老這是真的嗎?別又是一陣風?”于謙心思顯然已經不在棋局之上了。
“這回不是了,聖上對西北邊防開始重視起來了,這也多虧了一個人。”楊溥道。
“一個人,誰?”
“於侍郎,你也認識的。”楊溥微微一笑,迅速的落子道。
“學生也認識?”于謙一愣,自己若是認識,他不可能不知道呀,這楊閣老賣的什麼關子呀?
“令千金的病……”
“孟巖!”于謙驚撥出聲。
“對,就是他,於侍郎大概還不知道吧,瓦剌貢使團雖然早已離開京師,可他們在京師還留下了一支實力兇悍的死士隊伍,這支隊伍有瓦剌太師淮王也先麾下最精銳的驍狼衛組成,有瓦剌千里駒之稱的那日赤率領,以和尚的身份潛藏在京西郊的報恩寺內!”楊溥微微一笑,解釋道。
“竟有此事?”于謙大驚失色,他是牧守一方的巡撫,京師的訊息自然少不了每天都會有人把邸報送達。
但是,即便是到了于謙這樣的官位,也有一些訊息是無法從正常渠道知道的。
楊溥就不同了,雖然是準備退休的內閣首輔,可朝中畢竟還需要他這麼一個老人鎮著,這種機密的情報訊息,對他是不隱瞞的。
“千真萬確,不過這個訊息讓聖上給壓下來了。對外保密,只限於閣臣以及內外廷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知曉。”楊溥解釋道。
“那這些人現在?”
“死了,他們意圖誘使孟巖出城。結果去的人不是孟巖,而是判官!”
“判官,可是錦衣衛的那個判官?”
“大明朝上下,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二個判官嗎?”楊溥反問一聲道。
“這是為何?”
“其實具體情況老夫也不清楚,但其中必定兇險萬分,判官差一點兒不能回來。幸虧孟巖大人馳援,將這些人全部截在了古隘口!”
“抓了嗎?”于謙倒吸一口涼氣。朝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如此風平浪靜,這有些詭異了。
當然,這也與整件事都發生在京郊。不在城中有很大關係,但是訊息封鎖如此嚴密,恐怕絕非錦衣衛或者東廠一家能夠做到。
“所有驍狼衛死士全部讓孟巖給逼死了,只有那日赤一人留的性命,這還是聖上得到訊息後下的密旨,否則,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下來。”楊溥道。
“逼死了?”于謙被這個訊息驚的呆住了。
“聖上本想放他們回去,但是孟巖卻只放走了那日赤,實際上。他恐怕連那日赤都不想放走,但是聖命難違!”
“為什麼?”
“那日赤號稱是也先的千里駒,雖然現在還只是一個千戶長。可未來若是成長起來,必定是我大明的勁敵,老夫想孟巖就是基於這個想法,才置那日赤與死地的!”
“兩國邦交,不斬來使,這豈不是讓瓦剌人找到開戰的藉口?”于謙失聲道。
“他們隱匿京郊。欲行不軌之事,還算的上是外臣使節嗎。若也先真的用這個藉口騷擾邊關,他自己反倒失去了道義!”
“閣老說的也是。”
“其實聖上也不想放走那日赤,不過顧忌那日赤的真正身份,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放走他,也算是警告一下也先。”楊溥解釋道。
“什麼?”
“那日赤是也先的弟弟,如果咱們真把那日赤給殺了,恐怕也先會激怒而不顧一切!”
“這怎麼可能?”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些瓦剌人能夠跟我們中原文化相比嗎?”
“未開化的野蠻子!”楊旦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你是兵部侍郎,督撫西北,那也是人盡其才,何況你在山西、河南乾的不錯,那邊緊挨著西北邊鎮,後勤保障方面,會更有利。”楊溥道。
“閣老,如果朝廷需要,學生義不容辭。”于謙是個一心為公的人,眼下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讓他巡撫西北,督促邊防,他是非常樂意去的。
“你有這個態度就好。”楊溥微微一笑,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於侍郎,你輸了。”
“啊?”于謙低頭一看,自己一條大龍被對手衝的七零八落,已然無力迴天了。
“閣老棋藝精湛,學生領教了。”
“你是心不在焉,再來一盤?”楊溥微微一笑,問道。
“好!”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