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入孟巖法眼的,必定都是有才能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的。
比如,翰林學士,狀元公商輅。
再就是太醫院的一些人,孟巖雖然不是太醫院的人,可醫術通神,那都是眾人親眼所見的。
再就是,溫良棟都來了,這些太醫,除了真是不會做人的,來捧個場,也不為過。
而且太醫都比較超然,他們也牽涉不到朝政大局,故而不必擔心結交錦衣衛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但是,有些人,即便是你請了,他們也不會來的,就比如六部尚書,五軍都督,還有一些元勳貴戚。
這些人能拍個人送上一份賀禮就不錯了,就是下了喜帖請了,人家也未必會來。
不來,孟巖也不介意,只要不是有惡意,也要理解人家的難處,畢竟這在官場,兇險莫測,當官的又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那問起罪來,可是一大家子的人。
孟巖本來是牽著郭月的手的,不過到了紅毯上,他悄然放開了,改為讓郭月牽著自己手裡一段紅綢。
這雖然都是小節,可不能在這麼多賓客的眼裡,給人一種無形放浪的形象。
“現在,有請一對新人上前!”溫良棟和楊旦齊聲高喊!
“月兒。跟著我。”
郭月點了點頭,與孟巖正要往前走,突然,郭小超從身後過來,湊到孟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孟巖臉色微微一變。
“郭老弟。怎麼了?”
“哦,沒事兒,諸位大人,朋友,本官一位故交來了,容我過去接待一下。一會兒就過來!”孟巖抱拳道。
“這……”孟巖突然離場,讓賓客們都十分吃驚,不理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猜測起來。
“諸位大人,我家大人的確是去見一位故友了。這位故友十餘年未見,耽擱一會兒,他馬上就過來。”郭小超忙站出來解釋。
“郭兄,你們家大人真的……”擔任儐相的溫良棟也懷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等大人回來,溫大人您問他就是了。”郭小超搖頭苦笑一聲。
“大人,您看,就是這把摺扇!”蔡晉早已等在門口。遞給孟巖一把摺扇。
孟巖仔細看了一下,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人呢?”
“在門外,還帶著七八個護衛。所以,我才讓郭公子去請示大人。”蔡晉道。
“快,你去,把人請進來,不要去前院,直接請到書房!”孟巖道。
他現在是新郎官。這身出去,太矚目了。這要真是那個人的話,難免會引起麻煩。還是讓蔡晉去為好。
“好的,大人,我怎麼說?”
“蔡先生,你這樣說……”
“好,我明白了!”
“我先行一步,到書房等你,這就要拜堂了。”孟巖暗道一聲,早不來,晚不來,現在才來,這不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嗎?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他是君,自己是臣,這君臣之道總是要講的。
誰讓現在就是這麼一個規矩呢?
孟巖匆匆趕往書房,約莫三五分鐘,蔡晉領著喬裝打扮的皇帝和錢皇后來到了孟府書房。
孟巖一抬頭,果然是皇帝本人微服來了,忙上前下跪:“微臣孟巖不知聖上駕臨,有失遠迎,請聖上降罪!”
“愛卿快快請起,是朕來的唐突了,不怪你!”朱祁鎮伸手過去,將孟巖扶了起來。
“謝聖上!”
“見過皇后!”
“娘娘千歲!”孟巖早就認出錢皇后也隨同一塊兒來了,忙惶恐的躬身道。
“孟卿家平身!”
“聖上突然駕臨寒舍,令臣家中蓬蓽生輝,可微臣實在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愛卿不必為難,朕今天就是一個朋友,來找愛卿討一杯水酒喝的,不知有否?”朱祁鎮微笑的問道。
“有,有,只是聖上這副打扮,若是出現在微臣的婚宴上,怕是會引起轟動?”孟巖有些擔心,他能認出皇帝,今天來的賓客中不乏有很多都是見過皇帝的,萬一認出來,那可真是麻煩了。
雖然說皇帝親臨他的婚宴,這種榮耀八輩子都找不到,但這也會給他帶來無窮的麻煩。
“所以,孟愛卿,你得幫朕想個辦法,不能讓人認出朕來!”朱祁鎮道。
“這……”孟巖難住了,前面還在等著自己呢,這一時半會兒,能有什麼辦法呢?
只有易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