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巖眼中透著一絲冷冽,但聲音卻依舊不帶有一絲火氣。
“不知道!”嚴同冷哼一聲。
“湯大人轉到易縣縣衙關押,也是你和你的手下看押的嗎?”孟巖沒有追問,而是轉了另外一個問題。
嚴同鬆了一口氣,這姓孟的要不依不捨的追問下去,他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是!”
“怎麼分配任務的?”
“小人跟陳希、王勇他們四人上半夜,包永鋒、江志強……四個下半夜!”
“上半夜的情況如何,你最後一次見到湯大人是什麼時間?”孟巖問道。
“上半夜很平靜,易縣縣衙大牢太破了之外,沒什麼事情發生,我最後一次見湯大人,大概實在亥時末。”
“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嗎?”
“聽到了!”
“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年齡多大?”
“應該是一位老更夫!”
“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王勇。”
“你身為看守頭目,應該知道,湯大人那晚吃的什麼?”孟巖問道。
“知道,一顆烤番薯和一碗稀飯。”
“都吃了嗎?”
“欽差大人,您的問的這些都跟案子無關,小人拒絕回答!”嚴同怒了,問來問去都是這些無關的小事兒,完全不著調。這姓孟的一定是在故意消遣自己。
“再問一遍,湯大人是否吃下番薯和米粥?”孟巖眼神驟然便的冷然起來。
“小人沒看見!”嚴同很想拂袖而去,可看到周圍凶神惡煞的錦衣衛。他知道,只要稍有異動。這些錦衣衛就會撲上來,狠狠的將他鎮壓。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問些無聊的問題嗎,隨便應付幾句就是了。
“誰給湯大人送的飯?”
“不知道!”
“不知道,你身為看守頭目,你的犯人誰送的飯都不知道,是不是失職?”孟巖眼神驟然冷冽起來。
“好像是館驛的一個小廝,小人不認識。”
“館驛的小廝。名字?”孟巖眼中冷光稍微收斂了一下,繼續問道。
“不認識,他自稱是小丁!”
孟巖微微一點頭,衝郭小超使了一個眼色,郭小超立刻明白,大步朝外面走去。
“把嚴同帶下去,帶下一位,陳希!”孟巖一拍驚堂木,直接吩咐道。
嚴同很錯愕,這就完了。自己可什麼都沒說呢?這姓孟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嚴同就這麼帶走了,公堂上的氣氛也很詭異,包括馬蔚然在內。也算是熟悉審案的老手了,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孟巖在搞什麼。
陳希被帶上來了,幾乎是同樣的問題,孟巖從頭至尾問了一遍,然後往王恆記錄在案。
後面六個人,也都大同小異,問題也都差不多。
八個人都問清楚了,耗費差不多近一個時辰。這樣重複的問同樣的問題,還是第一次見到。
孟巖也不想這麼做。本來他完全可以叫人分開問訊,但是為了儘快的瞭解案情。這件事只能他一個人來做了。
“大人,這八個人的證詞看上去沒什麼異常,您這是要做什麼?”馬蔚然此時也忍不住問道。
“真沒什麼異常?”
“難道大人看出什麼來了?”馬蔚然驚訝道。
“這八個人都不同程度的撒謊了,尤其是嚴同,他是第一個被我問的,雖然表現很鎮定,也沒有什麼破綻,但他回答的問題中,很多破綻。”
“大人如何看出來?”
“他說囚車因為損壞需要修繕,因此將湯大人暫時看押易縣大牢,囚車的確損壞了,但卻不是因為趕路導致,而是人為的,本官問他們何處損壞,他們八個人回答的各不相同,這難道不奇怪嗎?”孟巖手一指八份供述上對囚車的證詞說道。
“不錯!”
“還有,我問嚴同最後一次見湯大人是何時,何地,跟何人在一起?”
“嚴同答的是亥時末,跟王勇!”孟巖又到,“可王勇呢,他答的是陳希!”
“不錯,這兩人明顯說謊了。”
“再有,我問嚴同,可曾聽到打更的聲音,他說聽到了,還告訴本官是一位老者。”
“可亥時末的時候,打更的老王根本還未走到縣衙大牢,所以他不可能聽到打更的聲音,至於王勇,他說是子時初,也聽到了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