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郭月披著一件素淨的袍子,走了過去,將那打溼的窗戶關了起來。
“小月來了,過來!”孟巖一抬頭,看著妻子微微一笑,招手道。
“夫君!”
郭月淺淺的一笑,走了過去,偎著孟巖坐了下來,身子埋入那寬闊溫暖的懷中。
“怎麼樣,有沒有後悔跟我出來?”
“沒有,雖然你殺人的時候,有些可怕,可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惡人,雙手沾滿了血,殺一人就是救很多人。”郭月道。
“你真這麼想?”孟巖有些驚詫。
“是呀,別忘了我可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黑暗的東西,我見到的並不一定比夫君少。”郭月調皮的眨了眨美瞳道。
“有月兒你的理解和支援,為夫我就放心多了。”孟巖呵呵一笑,撫摸著郭月的秀髮,輕盈的道,“月兒,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夫君怎麼會突然間這麼問?”
“假若讓你放下現在的一切,跟著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你願意嗎?”孟巖問道。
“爹和小雨姐他們呢?”
“當然得帶上她們了,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分開呢。”孟巖呵呵一笑。
“只要跟夫君和爹在一起,小月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小月。希望這一天不會永遠不會出現,我也不願意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孟巖輕嘆一聲。
“夫君,你怎麼了。什麼出現,什麼土地呀?”郭月訝然的一抬頭。凝視著孟巖問道。
“沒,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歇息了!”孟巖故意的岔開話題道。
“大人,趙烈招供了!”
“哦,進來說話!”孟巖坐起來,示意郭月迴避一下,對著門外吩咐一聲。
黑子穿著蓑衣。眼睛紅紅的從外面進來。
“黑子,先喝一口水,趙烈都說了些什麼?”孟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被子給黑子道了一杯溫水。
“大人,趙烈說,在湯大人死的前一天晚上,郭敬一個心腹手下,姓方的文士,求見他。”
“方俊鶴!”
“就是這個方俊鶴,他很奇怪。他這個易州的知州跟大同的監軍根本素來沒有交集,這個方俊鶴拿出了三千兩銀票放在趙烈面前,沒說什麼。說他到時候就明白了。”
“方俊鶴就給趙烈送了三千兩銀票,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沒有,趙烈是怎麼說的,後來他得到湯濚死在易縣死牢之中,他就明白,這三千兩銀票就是用在這件事上的!”黑子道。
這官場之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明說,只能靠自己揣摩,趙烈既然收了銀票。那必然在後面的事情上要出力了。
“這些都是揣測之詞,不足以為憑。到了公堂之上,隨便幾句話都可以推翻。”孟巖道。“但是憑此可以定趙烈一個受賄之罪是跑不掉了。”
“那方俊鶴呢?”
“我愛送錢給別人,你管的著嗎?”孟巖道。
“那豈不是拿這個方俊鶴沒辦法?”黑子懊惱一聲。
“西郊磚窯的事情,趙烈知不知道?”孟巖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問。”黑子一愣。
“走,我們過去,本官親自給趙烈過堂!”孟巖起身道。
“夫君,夜裡涼,多穿一件衣服吧。”郭月拿著一件披風從裡面走了過來,親手給孟巖披上。
“多謝夫人了,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孟巖交代一聲,取了一把雨傘,跟黑子出去了。
“大人,要不要叫上護衛?”
“不用了,館驛距離牢房就這麼點距離,大家都累了,不要驚動他們了!”孟巖道。
縣衙牢房暫時被孟巖接管了,除了獄卒,裡裡外外都是欽差衛隊的人。
“大人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順便提審一下趙烈!”孟巖道,“沈志明,犯人的情況如何?”
“縣衙大牢年久失修,加上牢房有限,我們又抓了明月谷的賊匪數十人,已經人滿為患了。”
“明月谷的賊匪,除幾個頭目之外,其餘的按罪行不等,全部發配去大同戍邊。”孟巖道。
“是!”
“就這樣,明日就可以審結辦理。”
“大人,縣衙大牢環境簡陋,要不,咱們把人提到館驛去問話?”沈志明道。
“不必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