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的科道官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方秀才,這才財物的來歷都查清楚了嗎?”孟巖問道。
“來歷,這些還用查嗎,都是湯濚走私貪汙得來的!”方俊鶴反問一聲。
“那不查清楚這些東西的來龍去脈,怎麼定罪呢?”
“孟大人,恐怕這些東西湯大人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來的吧?”方俊鶴呵呵一笑。
“也對,湯大人已經死了,反正也死無對證。”孟巖點了點頭。
“孟大人,學生覺得您把我招來,完全是多此一舉,湯濚身為監察御史,不思報效朝廷,卻利用手中的權力走私斂財,甚至到了通敵賣國的地步,這樣的官,發現了,就該千刀萬剮,以儆效尤,他這是見機早,自己了斷,算是便宜了!”方俊鶴冷笑一聲。
“本官有一個問題,還想請問方秀才!”
看孟巖似乎完全被他說動的樣子,方俊鶴不禁有些小得意,小樣,以為你有多厲害,還不是三言兩語被三爺給解決了?
“孟大人,請問!”
“從湯府所查抄的財物現在何處?”孟巖微微一笑問道。
方俊鶴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這些所謂的財物不過清單的幾行字而已。
根本就不存在,當然東西是存在的,只不過東西已經不再郭敬手中了。
按照規矩,案子了結後。這些財物肯定是要罰沒的,但是進國庫還是內庫,那還不是王振一句話的事情。
只要進了內庫。這些東西當初存在還是不存在,那還能說的清楚嗎?
“方秀才不知道嗎?”孟巖優哉遊哉的道。“這些可都是贓物,也是證物,案件沒有了結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動的。”
方俊鶴立刻感覺到一絲壓力,這姓孟的小子不是沒本事,而是一出手就擊中要害!
“方秀才可知道這批查抄的財物的去向呢?”
“學生,學生……”方俊鶴有些亂了方寸,孟巖一直不溫不火的跟他說話。一步一步的降低了他的戒心,令他放鬆了警惕,他早就該想到的。
如果早就想到姓孟的小子會問到這個,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時間思考對策,被逼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要定湯大人的罪,他走私貪汙所得那才是真正的鐵證,這個證據要是沒有,本官如何定案?”孟巖冷笑一聲。
“方秀才是負責處理這些財物的具體經手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學生當然知道。”方俊鶴臉色晦暗不明,艱難的開口道。
“現在何處?”
“這些財物在上京之前都封存在監軍府的府庫之中!”方俊鶴鼻尖汗水都冒出來了。他知道,如果他說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現在只能是拖一步算一步了。
“監軍府的府庫之中?”
“是的,孟大人!”方俊鶴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起來。
“好了,下面一個問題,湯大人身亡的那天夜裡你在何處?”孟巖問道。
“學生在館驛呀?”
“整個都在,沒離開過嗎?”
“大晚上的,學生能去哪兒?”方俊鶴一副怪異的表情,這問題也太“白痴”了。
“不過,據本官所知,你上半夜去了縣衙。拜見了本縣縣令馬蔚然馬大人?”孟巖一抬眼,問道。“馬大人,你說呢?”
“沒錯。方先生,那晚你們把湯大人看押本縣牢房之中,隨後你就帶人前往縣衙拜訪本官,本官說的沒錯吧?”
方俊鶴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該死的馬蔚然,要不是怕朝廷猜疑,一下子連死兩名官員,他早就建議郭敬將此人除去了。
現在,搞得他被動不已。
“是,學生的確去拜訪過縣令馬大人,不過只是待了一小會兒就會館驛休息了。”方俊鶴解釋道。
“是嗎?”孟巖冷笑一聲。
“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問館驛的驛丞!”
“來人,帶驛丞!”
“是!”
驛丞早已在堂外候著了,很快就被帶入大堂。
“驛丞,本欽差問你,堂下坐著的這人,你可認識?”孟巖問道。
“回欽差大老爺,小人認識,他是郭監軍的師爺,姓放,大家都叫他放三爺!”
“三月初四晚上,他是可住在館驛?”
“是的!”
“他什麼時候出去,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