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本官問你,你叫什麼?”
“孟巖。”孟巖微微一笑,他篤定,就算告訴他真名,這頭肥豬也不會聯想到他就是那個孟巖的。
“孟巖,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劉繼安一愣道。
“這個名字很出名嗎?”
“前一陣子有個錦衣衛,也叫孟巖,他可比你厲害了,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官至百戶了,還醫術超群!”
“是嗎,這人有這麼厲害?”孟巖呵呵一聲道。
“可惜呀,你不是他,如果你是他的話,我哪敢抓你,錦衣衛,那可是皇帝的鷹犬……”
可能是喝了些酒,劉繼安有些醉了,說話也不那麼利索了。
“是呀,我不是他,不然怎麼會被你這頭肥豬給抓了?”孟巖也自嘲的一笑。
“姓孟的,到了這裡你就認命吧,只要你認罪招供,從現在到明年秋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本官可以保證你在刑部大獄過上一生中最舒心的日子,怎麼樣?”
“我要說的話,早就說了,何必等受了這麼大的罪再說呢?”孟巖笑道。
“也是,本官對你十八般刑罰都用上了,你都不肯說,說心裡話。本老爺挺佩服你的,那個白素心也是,就是不肯供出她的姦夫是誰。難怪你們倆能走到一起。”
“劉大人,你說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麼姦夫,白素心也沒有什麼姦夫,怎麼招供?”
“你這樣的人本官見得多了,到死都不肯說,那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劉繼安呵呵一笑道。
“劉大人,你知道死亡的滋味嗎?”
“死亡,呵呵。本官不知道。”劉繼安搖了搖頭。
“想不想知道?”
“不想,本官活的好好的,想那個幹什麼?”
“對,你現在是活的好好的,不過到了明天可就難說囉。”孟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子,你什麼意思,咒本官死呢?”
“沒,沒有,我哪敢咒劉大人您呢,我現在可是在您的手中。生死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我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說的也是,小子兒。跟本官說說,這白小娘子的味道如何?”劉繼安酒勁兒一上來,本性露了出來。
“不知道,都說了,小爺是無辜的。”
“嘿嘿,口風還挺緊的,都這樣了,還不肯承認,真不知道說你聰明呢還是愚蠢?”
“我也不知道我是聰明還是愚蠢。劉大人,這輩子你有什麼特想做的事情沒有?”
“我?”劉繼安一愣。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本官最想的就是入閣拜相。匡扶天下!”
“好志向,好氣魄!”
“可惜天不遂人願,三次考進士,都名落孫山,只好在刑部謀了個差事,這一蹉跎就是十年了,哎……”
“懷才不遇,可惜了!”孟巖笑了,這麼一頭蠢豬要真的做了內閣首輔,那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跟你說話挺有意思的,不過本官還是得勸你一聲,事情既然做了,那就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敢作敢當,承認了算了,也免遭這份罪不是?”
“不是我乾的,我怎麼承認?”
“我說你小子怎麼就這麼軸呢?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美人兒睡了,還有啥遺憾的?”
“劉大人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胡說,本官豈是那種人?”
“劉大人,在女監,我可是聽得真切,你還威逼聞掌櫃的陪你喝酒來著,這我沒說錯吧?”
“是又怎麼樣,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婦,想當婊子,還立什麼貞節牌坊,我呸!”
“劉大人對聞掌櫃的很瞭解?”
“京城有誰不知道,這聞小雨是會昌伯府小伯爺孫鏈的女人,不過可惜,孫小伯爺讓人給閹了,這以後都不能近女色了……”
“哦,這麼說來,這個聞掌櫃的還挺厲害的,居然能令這麼多男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你跟聞掌櫃不是朋友嗎,你會不知道?”
“我知道一些,不多,不多。”孟巖訕訕道。
“其實除了孫小伯爺,這個聞小雨跟很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要不都二十多的女人了,怎麼還沒嫁人?”劉繼安等著紅紅的眼睛道。
“都還有誰?”
“遠的不說,近的,就說這白素心為什麼沒有死,這聞小雨那可是豁出去了,張瑄,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