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片凝固,錦衣衛突然查封河間會館,孫家一時間是猝不及手,已經派人去宮裡報信兒了,但是人還麼有回來。
要不是不能暴露會昌伯府跟河間會館的關係,孫繼宗早就帶著人去找錦衣衛理論了。
“伯爺,大少爺回來了。”管家稟告一聲。
“鏈兒回來了?”孫繼宗驚喜的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孫鏈一身太監拽撒走了進來,臉色很不好,顯然河間會館被查封的訊息,對他來說也是很吃驚。
錦衣衛突然這麼大的動作,事先沒有半點兒預兆,他不相信錦衣衛不知道河間會館背後是誰。
明明知道,可錦衣衛還是下手了。
他很震驚,他不知道這究竟是錦衣衛自作主張,還是他那個皇帝表弟的意思。
如果是錦衣衛自作主張,這事兒還是有挽回的餘地,如果是那位皇帝表弟的意思,那可就麻煩了。
“爹,怎麼回事,河間會館一直經營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被錦衣衛查封了呢?”孫鏈問道。
“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一早,錦衣衛北衙出動近三百名緹騎,傅嘯塵親自帶隊,將河間會館包圍,帶走所有人。現在這些人全部被下了錦衣衛詔獄。”孫繼宗道。
“全部下了錦衣衛詔獄?”孫鏈聽了,不由的張大嘴巴。
“是的,所有人全部下了詔獄!”
“那不是好幾百人。錦衣衛想幹什麼,興大獄嗎?”孫鏈砸吧一下嘴唇。驚恐的說道。
“不清楚,除了河間會館,我們家不少產業這一次都在錦衣衛打擊之中,損失慘重。”孫繼宗道。
“只針對我們孫家嗎?”
“明面上我們孫家的產業都還安然無事,就是……”孫繼宗皺著眉頭說道。
“被查封的都跟菊花社有關?”孫鏈臉色也變了。
“沒錯,這一次錦衣衛查封的跟我孫家有關的大部分都跟菊花社有關。”
“這就難怪了,爹,我的馬上回去。跟姑姑稟告這件事,你在家裡等我的訊息,千萬不可亂動。”孫鏈叮囑一聲,便又匆匆返回宮中了。
養心殿。
“郭愛卿,抓捕白蓮教餘孽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事先對朕說呢?”
“郭大人,你心中未免不把聖上放在眼裡了。”王振惡毒的詆譭一句。
“啟稟聖上,微臣之所以先斬後奏,是因為微臣發現,白蓮邪教已經滲透進入宮中。所以微臣不得不防。”
“什麼,白蓮邪教已經滲透入宮中!”皇帝朱祁鎮驚的如同貓被踩了尾巴。
“郭大人,危言聳聽了吧?”王振臉色訕訕道。
“聖上。王翁還得及去年錦衣衛巡察司衙門遇襲一案嗎?”郭怒反問一句。
王振渾身一哆嗦,雖然事情過去一年多,可大家還是記憶猶新,那件案子雖然以偷襲之人都已經死了,最後不了了之。
可東廠吃了一個大虧,還被扣上了一個勾結白蓮邪教的罪名,被錦衣衛壓的抬不起頭。
現在郭怒舊事重提,這道反而成了宮中有白蓮邪教滲透的證據之一。
東廠可不是一群太監掌權,手下出現疑似白蓮教徒。那這些掌管大權的太監們中間會不會就有他們的人呢?
“郭愛卿,你可有證據?”
“微臣只是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若說實質的證據,並沒有。”郭怒道。
“既然沒有實質的證據。那你為何對聖上隱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訊息走漏,這些人得到訊息,跑了的話,將來必定還會為禍一方,王翁,這個責任你來負嗎?”郭怒厲聲質問道。
“這事兒跟老夫又有何干?”
“聖上,微臣已經下令查抄了他們在京城的據點,發現了一大批他們印刷的教義還有兵器、糧草,他們還改頭換面,成立了一個叫菊花社的組織,以掩蓋其真正的目的,這些年他們潛伏京城,不斷的對朝中大員家中以及宮中進行滲透,或用金錢,或用美色,編織成一個龐大的網路……”
“太可怕了,這些人簡直太可怕了,郭愛卿,若不是你果斷出手,若是讓這些人逃了出去,這簡直就是後患無窮呀!”皇帝聽了之後,嚇的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還跟滲透進入宮中的人勾結,將御用之物偷盜出去,販賣,然後用錢收買宮女、太監,微臣建議,對宮中的太監,和宮女進行一次檢查,凡是自宮入宮的太監,四十歲以下的,都必須接受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