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一時語塞,剛才這梁松說了,錦衣衛辦案,東廠不管,那麼東廠辦案,錦衣衛也不好過問了!
牛大力這是讓人把話拿到前頭了。
這個梁松還真是不好對付,孟巖打馬上前:“梁管事,我們就是為你們在這裡設卡一事來的。”
“閣下是?”
“在下姓孟!”孟巖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誰,官職如何,只是告訴他一個姓,反正錦衣衛內姓孟的也少,而這梁松是從大同來的,還是大同鎮守太監郭敬的手下,肯定是不認識自己了。
不過郭敬曾近派人暗中追殺過自己,未必這個梁松不認識自己,反正不管認識不認識,這些人他今天都要鎖拿歸案,之所以還在跟他耗時間,目的是給老六時間去堵這些人的後路。
只要老六到達位置,立刻翻臉也不遲。
“孟,沒聽說過錦衣衛內有姓孟的……”梁松猶疑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懷疑的光芒。
“他是我的副手,他的話就代表我的話。”牛大力適時的插進來一句話。
“梁松,我們接到百姓舉報,說你們在這裡濫用職權,設卡盤剝商旅。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孟巖問道。
“孟大人,剛才梁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在此設卡是為了緝捕一名要犯。”
“要犯,有刑部的通緝令嗎?”孟巖問道。
“我們東廠抓人,何須刑部的命令?”
“那可有刑科的駕帖?”
“那是你們錦衣衛拿人需要的東西。我們東廠不需要!”梁松冷笑一聲。
“牛大人,什麼時候東廠可以隨便抓人了,你聽說嗎?還是皇上給東廠下了旨意我們不知道?”孟巖嗤笑一聲,這些人在外面無法無天慣了,到了京城居然還如此放肆,不知道收斂。這不是自己主動送上門讓自己好好整嗎?
巡察司衙門成立以來,雖說也處理了一些違反軍紀的案子,但那都是小打小鬧,還沒有什麼像樣的案子。
正愁找不到敲打東廠的機會,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何況那個郭敬跟自己也算是有仇,這就不能放過了。
當初要不是這個郭敬一路派人追殺,自己何至於那麼狼狽的逃回京城?
但是這郭敬在大同,背後又有王振這顆大樹,自己遠在京城,就算想報仇,一時半會兒也夠不著。
梁松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這東廠做事霸道。隨便捏造罪名抓人下獄,這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說。他們抓人還真的用不著什麼刑部的通緝令或者刑科的駕帖。
他們這些人在外面橫行慣了,加上在邊關,郭敬這個太監監軍比大同總兵官還要強勢,他們這些人自然就橫行無忌了。
可這裡是京城,東廠就算權勢再大,那還是要遵守規矩的。否則,言官參劾起來。那也吃不了兜著走。
“梁某失言了,不過我們的確是追捕一名要犯。我們有鎮守大同監軍府的通緝令!”
“鎮守大同監軍府有發通緝令拿人嗎?”孟巖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一個鎮守邊關的太監還可以干涉地方民政?”
梁松聞言,頓時額頭上冒汗了,眼中殺機頻現,很顯然,對方抓住了自己話中的把柄,步步進逼,雖說錦衣衛有所變故,原來的馬順一系下臺,可沒有說錦衣衛敢如此跟東廠過不去呀?
其實這還的趕下王振等人,他們太好面子了,偌大的東廠讓孟巖一個小小的百戶弄的元氣大傷不說,還把曹吉祥這個東廠提督給拉下馬,這等丟臉的事情怎麼可能傳檄天下呢?
梁松對京城中發生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他也不認識孟巖,他要是早認識孟巖,絕不會留在這裡還等孟巖過來,早就帶人先逃了。
“怎麼,沒話說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休要矇騙我和牛大人!”孟巖冷喝一聲,一揮手,身後的錦衣衛迅速的圍了上來。
“牛大人,孟大人,大家都是為朝廷做事,何必為難我們?”梁松道。
“為朝廷做事,朝廷讓你們私設關卡,盤剝商旅嗎,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什麼東廠的管事兒!”孟巖冷笑道。
“孟大人,我們東廠跟你們錦衣衛速來相安無事,你可不要自毀前程!”
“哈哈,本官看你們一個個賊眉鼠眼,就不像是善類,來人,拿下!”孟巖喝令一聲。
“喏!”
“牛大人,你真的要跟我們東廠過不去?”
“還提東廠,老子我最討厭東廠兩個字,左右還不拿下這些人,若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