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你爹我又沒病,不用吃藥!”郭怒忽然覺得不對,追問一聲道,“不對,這藥哪來的?”
“孟大哥給你配的呀,今天下午他不是對你說了嗎?”郭月奇怪的望著自己老爹。
“這是他給的藥?”
“對呀,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藥,裡面有什麼,你就這麼相信他?”郭怒頓覺相當吃味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清火降噪的草藥呀?”
“我說丫頭,你就不怕這混小子在藥裡給你爹動手腳?”郭怒問道。
“不會呀,他要是想要下藥害爹,幹嘛把藥交給我來煎呢?”郭月反問道。
“你這丫頭,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麼這會兒犯糊塗了呢?”郭怒氣道,“這你煎的藥,我才不會防備,知道嗎?”
“知道,您既然不信任孟大哥,為何非要孟大哥娶我呢?”郭月問道。
“丫頭,你,你都聽到了?”郭怒愣住了,這隔牆有耳,自己太大意了。
“嗯!”
“丫頭,你們這不是,我……”郭怒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我知道,是孟大哥當眾摟過我,還抱著我上了馬車,這事兒一旦傳開,人言可畏,我要是還嫁不出去,就真的只能去尼姑庵當尼姑了!”郭月道。
“丫頭,這事兒爹瞞著你跟孟巖提過,但是那小子就是油鹽不進,爹是軟硬兼施,威脅利誘,這小子就是不鬆口!”郭怒道,“沒錯,爹是看上了這小子,行事果斷,且心狠手辣,是幹咱們這一行的料子,跟你也很般配,他要是娶了你,我再幫襯著扶他一把,這小子前途就有了,說不定還能給你爭一個誥命夫人呢!”
“爹,您怎麼能這麼自私?”
“自私,爹哪裡自私了?”郭怒捫心自問道。
“爹,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您就別瞎操心了,我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郭月倔強的說道。
“胡鬧,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郭怒斥責道。
“爹……”
“老爺,孟舍人回來了!”達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小子總算回來了!”郭怒鬆了一口氣,吩咐道,“讓他馬上來見我!”
“是,老爺!”
“月兒,你先跟達叔回去,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郭怒對郭月道。
郭月知道郭怒有事要跟孟巖談,錦衣衛的事情,她是不便攙和的,點了點頭,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郭怒一聲,把藥吃了。
郭怒含糊的答應了一聲,直到目送郭月從視線內消失,這才鬆了一口氣。
女兒真的是大了,越來越難理解,也越來越不好管教了。
不一會兒,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來。
“郭叔,我回來了!”敲了敲門框,孟巖直接走了進去,在郭怒跟前站定。
“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門達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暗通北衙的事情,好幾次我們南衙辦的案子,最後功敗垂成,都是他從中洩密!”孟巖回來的時候,草草的看了一下秦小雅交給自己的記錄。
“還有呢?”
“還有,就是在我們南衙中有不少人暗中跟門達來往,有的合夥做生意,有的則暗中倒賣物資,還有……”
“好了,都別說了,東西呢?”郭怒一張臉陰冷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郭叔,您看,就這些!孟巖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卷遞了過去。
“混帳!”看到紙卷的內容,郭怒忍不住憤然而起,一拳砸在書案上。
“郭叔,小侄認為,咱們南衙也該好好清理整頓一下了,這麼做蛀蟲,再這麼下去,南衙早晚會讓這些人給蛀空了的!”孟巖道,“北衙的名聲已經臭了,如果南衙再同流合汙的話,咱們錦衣衛可就跟老百姓眼中的土匪惡霸差不了多少了!”
“你一個小小散騎舍人就敢輕言整頓南衙,看來你的野心不小!”郭怒道。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一個好士兵,郭叔,我要是在您的位置,也許就沒有這個雄心壯志了!”孟巖嘿嘿一笑。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一個好士兵,孟巖,我小瞧你了,年輕人,有野心是對的,野心會催人上進,但是也要控制好自己的野心,一旦失控,那會是天大的禍事!”郭怒道。
“多謝郭叔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