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上大朝的時候,屢見不鮮。
“啟稟萬歲,揚州漕運衙門奏報……”
“恩,朕知道了,明年的京杭運河漕運的稅收關卡可降低一半,稅負如此之重,京城的物價居高不下,這也是原因之一!”
“啟奏萬歲,高麗暗中夥同建州方面屢屢劫掠我邊民,如果不予以嚴懲,這樣下去,我大明的邊關將會無人守護!”兵部尚書徐??出列奏稟道。
“此事朕知道了,朕不日就會下旨給建州衛都督李滿住,看他如何辯解,就算要打,咱們也要先禮後兵,不能讓人覺得我大明隨意欺負人!”朱祁鎮道。
“萬歲聖明!”
這些都是事前商議好了的,拿到大朝上不過是宣佈一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沉悶而有無趣,但又沒辦法不聽下去,站在前排官員被皇帝盯著,不敢有任何大意,一個精神抖擻,至於後面的,則一個個頭昏腦花,有的還打起了呼嚕。
差不多了,再彙報下去,皇帝本人也該不耐煩了,站在皇帝左首下的王振朝內閣首輔楊溥使了一個眼色。
楊溥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從衣袖裡伸出兩個手指來,朝次輔陳循打了一個手勢。
陳循心領神會,這是要結束大朝的意思。
果然,在這之後,沒有人出列了上摺子了。
大家都知道,這是規矩,輪的輪不上你,那都看運氣,皇帝興致高,多聽幾個人,皇帝倦怠了,出鏡的機率自然少了。
郭怒豈能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他也是朝上的老人了,王錚跟楊溥的動作和眼神,他都看在眼裡!
一般大朝,除非是議論出兵只是,武將們大部分都是站樁,擺設,而且各部都有長官在前,輪不到下面的人說話。
郭怒前面還有錦衣衛指揮使馬順,錦衣衛有什麼事情,一般輪不到他開口說話。
當然,如果馬順缺班,他自然是代班第一人選!
但是,今天他要冒險一試,雖然這有些犯忌諱,但只要皇帝不追究,便是天大的忌諱也無妨。
“退……”
“啟稟萬歲,臣錦衣衛指揮同知郭怒有本上奏!”郭怒突然一個閃身,從馬順身後移步出來,走到前列,跪下,大聲道。
“嗡嗡……”
整個太和殿頓時躁動起來,宛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
王振微微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話,皇帝這個時候卻站了起來,很顯然,這種沉悶的大朝他也有些膩味了,不就是按照之前設定好的演戲嗎?
“郭愛卿,很長時間都沒看到你的奏摺了,朕還以為你心中怨恨朕沒有提拔你當錦衣衛指揮使呢!”朱祁鎮笑著走了下來。
“臣不敢!”郭怒嚇的連忙跪了下來。
“玩笑,朕知道,你一向勤勉王事,些許虛名並不在心上!”朱祁鎮笑著走過去,親手將郭怒攙扶起來。
這份待遇,看的連內閣幾位輔政大臣,包括王振這位權傾朝野的大太監都眼紅不已!
“你有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啟稟萬歲,日前指揮使馬大人交辦微臣一件案子,說是萬歲您欽點的,所以,今兒個大朝,我就想把這件案子給萬歲您彙報一下!”郭怒道。
“哦?”朱祁鎮有些訝然,自己何時欽點過什麼案子讓錦衣衛去辦了?
“主子,是那被打的錦衣衛百戶的案子!”王振上前,小聲道。
“這麼小的案子,還要你親自過問?”
“萬歲,此案雖小,可涉及天子親軍的聲譽,臣不敢怠慢!”郭怒忙道。
“恩,愛卿用心王事,很好,說來聽聽,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朱祁鎮饒有興趣的道。
“是,萬歲!”郭怒微微低頭,道,“錦衣衛百戶藍斗數日前巡街後騎馬返回家中,在家門口偶遇一人,這人自稱是問路,與藍百戶起了口角之爭,藍鬥便要檢查對方身份路引,兩人終引起一場紛爭,藍鬥官袍、腰牌還有佩刀被搶,受了些輕傷,之後,錦衣衛滿城搜捕兇犯,遺憾的是,沒能抓獲此人!”
“哦,那現在抓到了嗎?”
“回稟萬歲,沒有,現場證據太少,藍百戶兩日後在惠民藥店又偶遇兇徒,但還是被其逃脫,而藍百戶卻被圍觀的百姓再揍了一頓,如今還在錦衣衛南鎮撫司養傷!”郭怒道。
“這個藍鬥為何被百姓圍攻?”
“萬歲,這個藍鬥侵佔別人宅院,利用錦衣衛的身份,仗勢欺人,劣跡斑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