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發現是江雪蓉。“咦,你終於來啦?可是大家都走了,不曉得為什麼?”
“走了?”雪蓉誤解了他的話,全身忽然發軟無力。“你說波波走了?你竟敢在我還沒見到牠之前就讓牠走了?”
一路闖紅燈、踩油門,在她慌亂的腦中不是沒想過,或許今夜將是她和波波最俊相處的時光,可是……至少得讓牠在她懷中閉上眼睛,她才能心甘情願送牠最後一程,否則叫她怎麼捨得、怎麼放手?
“波波?”楊迅敲了敲腦袋,想了半天,這才想起好象曾經打過這通電話。“牠沒事,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開玩笑?”她睜大眼瞪住他,決定先確認事實。她大跨步走進醫院,拿出手機打給趙管家。“叫波波來聽電話!”
“小姐?”趙培新嚇得魂飛魄散。“是、是!”
幾秒鐘後,雪蓉聽到波波打呼的聲音,確定牠真的還活著,二話不說立刻甩上電話。現在她要嚴懲的是楊迅這傢伙!
凝視住他的雙眼,她冷冷地問道:“為什麼騙我?”
“我忘了……”他被她瞪得渾身打顫。“可能喝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她先做個深呼吸,準備充分才開罵——
“不管有天大的原因,你好歹是個獸醫,怎能用寵物的生死來欺騙客人?難道你不明白波波對我有多重要,否則我為何忍受你的粗魯無禮,每個週末都帶牠來做全身檢查?”
“對不起、對不起!”楊迅除了鞠躬道歉外沒別的選擇。
“你去死!”先前的惶恐焦慮全在這時爆發,管他什麼淑女風範、優雅氣質,她現在只想打得他滿地找牙。
她發狂地揍他,武器包括指甲、皮包、高跟鞋,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受不了,但楊迅天天跟動物相處,早習慣被抓、被咬、被反擊,這種小場面不算什麼。
等她發洩夠了,靠在門邊喘氣,他才彎腰撿起她的高跟鞋。“呃……你的鞋跟掉了,要不要我幫你黏起來?”
“用不著!”餘怒猶存的她只想逼他吃下高跟鞋。
“可是你的指甲也斷了,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他畢竟是個醫生,不管物件是動物或人都差不多。
“你這混帳,為什麼不喊痛?你可惡!”哪有被打的人像他這樣?神經遲鈍到了極點!
“但是我不覺得痛呀!”他誠實以對。
她氣得頭痛,心想自己為何跟這種人吵架?不如回家睡覺!
“我懶得理你,我要走了。”
“別生氣了,我幫你療傷一下,否則我罪惡感很重。”該有的工具他都有,至少得表示點歉意。
“我不要!”她堅定地表示拒絕,他卻從背後架起她的雙手,像抓狗一樣架到診臺上,不管她怎麼死命踢腿,他總有辦法應付她。他先把她斷掉的指甲剪掉,消毒傷口後搽上碘酒,迅速完成,乾淨俐落。
他滿意地對她說:“這就行了,乖。”
雪蓉坐在鐵製的診臺上,忽然覺得自己像只小狗,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不用你多管閒事!”正想抓起皮包離開,她的肚子卻傳出咕嚕聲,今天她忙得忘了吃晚餐,一直加班到楊迅打來電話,現在肚子終於發出抗議了。
“你沒吃飯?上來吧!”他自作主張地要抱起她。“鞋跟斷了應該很難走路,頂樓上有很多食物,別客氣。”
“我自己會走!”她脫下兩隻高跟鞋,索性赤腳爬上樓梯。
“抱歉,我還以為你是波波呢!”他沒想太多,自言自語。“其實給狗吃烤肉不太好,味道太重對腎臟和消化都是負擔,骨頭也有可能卡到食道或內臟,所以說要用水煮熟,先除掉骨頭才行。”
雪蓉打斷他的碎碎念。“你們剛才在烤肉?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大日子,我一時心血來潮就找大家來慶祝……阿櫻姐、阿美姐、我的房東和學弟都來了,還有趙管家他們做了好多菜,連巧克力蛋糕都有,不曉得還有沒有剩……”他東拉西扯一大堆,就是沒提到重點。
“我是問你為什麼?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我又想扁你了!”跟在他背後往上走,經過二樓和三樓,她發現裡頭住的都是貓、狗、鬼子、老鼠,難道這男人也睡在籠子裡?
走到頂樓,楊迅開啟鐵門,背對著她低聲說道:“因為你完成了我的夢……”
夜風吹在耳邊,他的話像陣呢喃。“什麼跟什麼?聽不懂!”
“我想說的是……謝謝你讓我的夢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