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心思的笑容。
曹氏在房中納悶:“她去了哪裡半天,公子讓衙門裡的人滿城找她,她在哪裡待著?”臘梅小聲道:“難道是私情?”
“這話不能說,”曹氏不願意這樣說鳳鸞,而且這句話,勾起她心中的隱痛。
此時周家燈火通明,鳳鸞坐在燈下正和父母親在說話,她手中是幾塊夏天的布料,不是絹就是紗,夏天的單衣料子,不說太薄可見人肌膚,也可以透光。
“就是這樣子的燈籠,”鳳鸞手裡拿著筆在畫,周士元哈哈大笑:“鳳鸞真是個聰明孩子,你怎麼想到?”
鳳鸞不好意思說是偷聽到汪氏說的,她只抿著嘴一笑,又往外面看問蘭枝:“有人來就告訴我?”
蘭枝守在廳口,用心瞪著大門,來安在大門上心花怒放,蘭枝雖然瞪得不是他,他接受到蘭枝的眼光,還是很喜歡。
在梅花下面畫地解悶的鳳鸞,忽然想到汪氏的話。夏天的布料可以做燈籠,當然汪氏說的是那些明天不好再賣出去的,不是指可以儲藏待高價的。
鳳鸞家裡,也是有這些的。她急急跑出來,在周家不大的庫房裡和周忠呆到晚上。劃燈籠樣子,又想新的燈籠樣子,直到周忠提醒她:“姑奶奶,可以回去了。”鳳鸞這才想到自己半天不在家,她無處可奔,肯定先回自己的家。
回來的路上鳳鸞擔心得快要流冷汗,可是她還是要先回家去看看,她擔心郭樸對家人怎麼了。周士元不知道鳳鸞怎麼了,他要先問,鳳鸞要先說,周士元聽入了迷,把女兒誇獎過,按捺不住地問道:“在郭家受了什麼委屈?”
鳳鸞不自在扭一扭身子,擔心地往外面又看一眼。這擔心她以為掩飾得很好,被父母親看在眼裡。
大門被拍響,周家就這麼大,來安沒好氣地回話:“哪個!”燈燭下的鳳鸞身子一跳,顧氏要落淚:“這是怎麼了?”
“郭夫人來了,”蘭枝看清雪地裡的人以後,一溜小跑進來慌張地說著。鳳鸞站起來就到處看,那樣子分明在找躲的地方。
周士元和顧氏一起落淚,對鳳鸞道:“你進房裡,我來和他們說。”
郭夫人進來,遇到的是顧氏惱怒憎恨地淚眼,和周士元混雜著怒氣、不滿,自怨的眼神。
“夫人,我們在外面行走,不該說這樣的話。”周士元已經可以行走,他站起來接郭夫人,原本想心平氣和說話,一開口全是怒氣:“我求您,讓我為鳳鸞贖身,這銀子多加一分利,我慢慢地歸還。”
郭夫人很是不悅,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和顏悅色在房中掃視過:“鳳鸞呢?”顧氏哭天抹淚:“你們怎麼對我女兒?”
“讓鳳鸞出來見我,”郭夫人倒是能穩得住,周士元不接她的話,懇求地看著她:“夫人,”他雙手交握,跪了下來。
顧氏驚呼一宣告白,也跪到丈夫身後,郭夫人生氣了!她回身見送鳳鸞鋪蓋和梳頭匣子的人進來,手指著這些道:“你們自己看,我兒子讓我來安慰鳳鸞,我親自過來你們對我說這些!”
鳳鸞在房中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話,郭夫人道:“這是鳳鸞的鋪蓋,這是她的梳頭東西,這全是樸哥讓送來的,樸哥說讓她不要怕,樸哥沒有生她的氣,讓她在家裡過一夜明天回家去。”
郭夫人重重哼一聲:“東西送到,我話也帶到,本來我想安慰她幾句,現在不必!我們走!”
“母親,”鳳鸞從房中出來,她沒有大的心計,聽到這些話在房中呆不住,她匆匆奔出,帶著急切問郭夫人:“真的沒有生氣?”
她面上的焦急,讓郭夫人想到兒子面上的擔心,郭夫人有了笑容:“他的話是這樣,等我回去把你父母的話帶到,他會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
郭夫人加重語氣提醒周家的三個人:“過河拆橋,不太好。”轉身又要走,鳳鸞又開了口:“我,我和您回去。”
外面只有一輛車,郭夫人和鳳鸞坐在一處。郭夫人不說話,鳳鸞也不說話。藉著車外偶有的街上燈光,郭夫人把鳳鸞重新打量。
是個嬌美的姑娘,是個秀氣的姑娘,郭夫人讓人相看過,鳳鸞不是瘦得風一吹就倒的身子,她能生孩子。
郭夫人心中痠痛,鳳鸞能生,也得兒子能好才行。可是現在明顯的一件事,郭樸喜歡上了鳳鸞。
在古人父母的眼中,這就是喜歡了。鳳鸞在百般擔心郭夫人心中不悅時,郭夫人淺淺一笑,這姑娘也有討人喜歡的地方。
不過郭夫人不想理她,她還是冷冷淡淡地神色坐著。車到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