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上面的卷草紋和細小的珠子,鳳鸞笑逐顏開,郭夫人也疼自己。
和任何一個做媳婦的一樣,除了事先是個太明白人,其實嫁過去都希望當婆婆的會喜歡自己。鳳鸞此時也不類外,她額外得到郭夫人的東西,好似中了大獎。
喜歡了一會兒,鳳鸞撫著面頰要想想。她打定的主意,是要和汪氏大做一場,拼著自己挨一頓,也要讓汪氏挨一頓。現在,她開始疑惑,覺得郭夫人疼自己,再想想郭樸對自己,其實也是好的,難道讓他們為難?讓他們不喜歡?
就衝著手上新得的鐲子,這樣的一番心意,讓鳳鸞多多少少打翻和汪氏大做一場的想法。郭樸並沒有睡著,聽到鳳鸞在床上的細碎動靜,睜開眼睛一條縫,見鳳鸞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安穩。
良久,有一聲輕輕的嘆氣聲:“唉……”傳過來。郭樸不管她想什麼,只覺得朦朧要睡,聽到鳳鸞又有一聲低語傳來:“既然都對我好,我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
郭樸恍惚一下,才明白什麼意思,這是什麼話!郭樸慢慢睡去,夢中刀劍馬聲,他回到戰場上,見血肉亂飛,人頭亂飛,一個人直奔到面前,郭樸一驚醒來,天色已經大亮,身邊的鳳鸞正在穿衣服。
她睡下來有小襖和裙子,起來的時候天天還是羞澀的,躡手躡腳先看郭樸醒沒醒,再抱著自己的衣服鑽到一旁他看不到的地方去換衣。
郭樸有時候見到就笑話她孩子氣,又要想要不要多加幾個銅鏡,可以隨時看到鳳鸞。不是怕鳳鸞太害羞,肯定這樣做過了。
換過衣服,鳳鸞自己收拾鋪蓋,收拾好放到櫃子裡去,那裡專門有一個給鳳鸞放鋪蓋的地方。裡面有動靜,外面長平和臨安也起來。自從鳳鸞陪夜,他們睡在外間的屏風後面,免得鳳鸞出來時會尷尬。
直到鳳鸞回去梳頭,長平和臨安才進來,不大一會兒,三個人汪氏、曹氏和鳳鸞不分前後來請安,鳳鸞今天對汪氏沒有橫眉怒目,她回去給蘭枝和桂枝看過鐲子,得到她們的讚賞,鳳鸞決定息事寧人,不讓郭夫人和郭樸生氣。
汪氏主動打點曹氏回去的事,雖然不用她管,她也殷勤地在郭樸面前說著:“車轎多少,家裡再多幾個人去送,聽說路上不好走,”
她這樣安排,無非是想她回去的時候,郭家也一樣多派人手,讓孃家看著也體面。曹氏心裡一直揪揪那深夜爬牆的人,不肯答應多派人手:“年底下需要人,路上要過幾個縣城,緊趕一趕,就歇在城裡,何必再派人。”
郭樸喊長平進來:“城外面不安全?”長平回道:“隔三差五的總有幾件小事出來,不傷人命,也沒有大財,看樣子是過路的賊。”
“那還是多派人手吧,”郭樸心中一動,他從聽到城外不安全,就有一種警惕感,總覺得會出事情。
曹氏堅決不肯,和剛才一樣又是一套說辭:“我回家去不能侍候,反而多拉上家裡的人,這萬萬不行。”
她一套又一套的話,讓郭樸起了疑心,郭樸一錘子定音:“不必多說!還有你房裡的兩個丫頭,她們也侍候了這麼久,一起回去跟著你房中睡,跟著來回的好。”
鏡中,曹氏的面色微微一變,郭樸不動聲色,汪氏滿面帶笑又上來,手中帕子隨著話語紛飛:“妹妹快不要推辭,這是公子疼你,看看公子病著,咱們不如三妹妹是眼前侍候的人,公子也是這樣體貼。”
鳳鸞今天沒反應,聽到三妹妹這三個字,她陪著還笑了一下,雖然淺,鳳鸞也笑了,再對曹氏關切地道:“還是人多的好,這路上是不安全。我父親,”說到這裡,鳳鸞把話嚥下去。曹氏見無可再推,只得拜謝:“多謝公子,”再辭汪氏和鳳鸞,出門去辭郭夫人,心裡擔上無窮的心,那個人,不要在路上出現吧?
有情意的人思念時,都盼著對方,擔心對方,從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來。深夜爬牆的那個人,著實讓曹氏掛心。
郭樸很滿意,今天鳳鸞也不彆扭,汪氏也好許多,鳳鸞留下來時,他喊臨安進來:“把寫字的紙找出來,正楷淺顯的貼子找出來,家裡沒有去學裡問先生要一本。”
鳳鸞喜歡的不行,郭樸只是逗她玩,他對自己房中東西位置清楚,讓鳳鸞去書架子上找東西:“第二隔上的小紅木箱子,找一塊硯臺出來,墨錠在桌子上。”
鳳鸞就自己去找,見硯臺好幾塊,她找了一塊最小巧的梅花狀硯臺出來給郭樸看,郭樸見了道:“你倒識貨,”又讓鳳鸞找寫字用的臂擱,滴水用的硯滴,水盂,筆架等,一直忙活半天。
在大書架的中間,鳳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