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遂走汪氏
郭樸坐在榻上,一隻手隨意搭在小桌子上,不是好神色的打量汪氏。汪氏捱了幾巴掌,都讓她眼冒金星,面頰已經腫起來。
她跪在榻前邊哭邊說,鳳鸞能做的,就是竭力把身子再往裡縮,把手中的迎枕再抱得緊一些。
汪氏都說完,郭樸氣也消得差不多。這樣的一個賤人,何必再為她生氣?書案上兩疊子銀票全在那裡,郭樸忽然想笑,弄了幾個月,一分錢沒有,敢情她還賠錢。
“公子,請您放了別人,”汪氏戰戰兢兢為邱二求一回情。郭樸在剔指甲,隨意地道:“他是窩藏賊贓,等二房裡嬸孃回來,為他作個證,他就能出來了。好了好了,你別哭了,關在那裡也沒有人打他,他自己打捱打,那就兩回事。”
他面上有了笑意,笑意橫了鳳鸞一眼,鳳鸞嚇了一跳,聽郭樸不是找她,而是讓長平和臨安進來。
臨安手中拿著筆和紙,長平手中拿著硯臺和紙,送到汪氏面前,郭樸悠然吩咐:“籤個名字吧,你的名字還挺好聽。”
想起來鳳鸞也是好名字,又帶笑看了她一眼,鳳鸞又縮縮身子,郭樸滿意了。
汪氏定睛去看,悲聲泣道:“我不能籤啊!”臨安手中的紙上面是汪氏剛才的招認,長平手上是一張休書。
休書上寫著:“不守婦道,犯七出多條……”汪氏雖然哭得不行,也看到上面並沒有提自己的嫁妝。
成親前汪家收了郭家一萬兩銀子,汪氏怎麼會留在家裡,盡數帶了來,還有她數年的積攢。包括壓歲錢和一些首飾。
這些,郭樸打算全扣下來,算是對這賤人的懲治。見汪氏不肯籤,郭樸抽動一下嘴角:“給你五十兩安身銀子,你的丫頭你帶走,隨身衣服你帶走,別的全留下來!”他冷笑:“我不怕和你打官司的,你黑了家裡的錢,這些算賠償。”
汪氏眼睜睜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又氣又怒又憤懣。黑了家裡的錢,一分也不在自己手裡。她眼睛瞪著多大,說不出來是恐慌還是恨恨,只是這樣瞪著。
“快籤,”郭樸瞪起眼睛來,汪氏腦子一片空白,像一盆子攪不動的漿糊塗。郭樸喝一聲:“按手印兒!”
長平和臨安答應一聲,放下手中在地上,臨安按住汪氏,長平拿起她手指在印油上一按,不顧輕重按在休書和供詞上。
汪氏拼命掙扎,只會說一句話:“我不籤,別休了我……”她號啕大哭,也沒能不按,長平和臨安鬆開她,汪氏人如骨頭被抽去,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睜著眼睛只流淚。
郭樸憎惡看過去,汪氏見他要唇動,發了瘋似的撲到郭樸腳下,像溺水的人抱住木頭死死抱住他的腿:“別休了我,你休了我,我可怎麼辦?我只有一死……”
“那你就去死吧!”郭樸破口大罵:“你一天進進出出家門幾次,看不到上面寫的什麼!寧遠將軍府,你眼睛瞎了不成!”
虞臨棲在信裡的話,對郭樸新娶妻子的鄙視重新在眼前,郭樸是沒有打人的癮,再加汪氏是個弱女子,要是個男人,他早就再捶她一頓,給自己臉上抹黑!
恨恨再掃鳳鸞一眼,現在只這一個還可以要?想到這裡,郭樸長嘆一聲,病中鳳鸞一點一點兒餵飯,給自己嘗藥,他不忍多恨鳳鸞的原因就在這裡。
人,不可以抹殺全部的好!
再看汪氏,郭樸眼中又有凌厲,自己病的時候,這個賤人在外面只知道黑錢。家裡安插的兩個人,就是那個時候進來。
這種人還能留嗎?簡直防不勝防,死心不改。
喊來人把汪氏強拖出去,汪氏那絕望的眼神,人接近半死不活。郭樸冷笑著看她出去,停上一停,對鳳鸞轉過頭:“該你了。”
他輕輕敲敲桌子:“到我這兒來。”鳳鸞慢慢騰騰下榻,抱著懷裡的大迎枕。走到郭樸面前,把手裡的迎枕無意識地遞給他。
郭樸接過來揚手拋在一旁“咚”地一聲,鳳鸞見他揚手,往後面跳開一步,尖叫道:“不要打我。”
她站住見沒有巴掌過來,又懼又擔心地盯著郭樸的手,再慢慢瞍回去看郭樸的表情。
郭樸啼笑皆非,但是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這呆子又犯呆了,看到自己收拾汪氏主僕就沒有看出來,要打她還等到現在。他沉著臉瞅著鳳鸞,鳳鸞呆呆眼光遊離在他面上和手上,只一會兒覺得腿支援不住,覷著郭樸的神色展開裙子坐在地上,怯怯看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郭樸好笑,拍拍自己一邊大腿:“坐我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