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東西,家裡什麼都有。就是龐夫人,我勸她要什麼,使個人去。她不聽,說自己去逛痛快。這不,我又勸她幾句,讓她回去不要再氣。”
累了一天的郭樸朦朧要睡,鳳鸞又悄聲喊:“樸哥?”郭樸怔忡一醒:“嗯?”鳳鸞摩挲他的肌膚,柔聲道:“你別見盧家姑娘行嗎?”
“她都嫁了人,我怎麼見她?”郭樸被逗笑,鳳鸞面頰貼在他胸膛上,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心裡就安定:“今天薛夫人來說,盧家的姑娘有好些,”郭樸戲謔道:“你丈夫有這麼好?一個兩個只看上我?”
結合今天的事情,郭樸輕嘆一聲:“他們原本就不是相中我。”這聲輕嘆鳳鸞起疑,自己丈夫在說前女友時輕嘆,當妻子的會是什麼心情?
鳳鸞要問,又似自己太多疑。對盧家和郭樸死灰復燃的心,一直就是她心中惦量的一塊心病。好在盧姑娘嫁了,雖然嫁得鳳鸞恨不能她不嫁。
再聽到盧家一堆姑娘,包括表親。鳳鸞想想自己丈夫官比以前要大,她又多了心病。眸子前是樸哥堅定的胸膛,從來愛看不夠。再仰頭看到郭樸的下頷,又抬起身子看郭樸直挺的鼻子,睜著的黑眸…。
郭樸輕笑,拍拍鳳鸞的背。夫妻赤裸相對,只能是調侃:“還想?”鳳鸞微紅面龐,窩回郭樸懷裡,低低道:“別再和盧家的人,虞家的人攪在一處,好嗎?”
“我知道,”郭樸含糊其辭,溫柔親一親鳳鸞,大手原本攬在她肩頭,輕輕撫摸著:“睡吧,從今以後,再不讓你受委屈。”
月華潤潤,和燭光一起,映在夫妻身上。鳳鸞沉醉了,嬌柔答應著,沉沉睡去。郭樸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過日子裡,其實有不少意外事件。
不見得多大,卻會忽然出現。
由鳳鸞的擔心,再想到她委屈而去三年。郭樸痛恨虞臨棲,再打他一頓也不解氣。可是,明天還得去會他,指望著他能會自己。
虞臨棲是真的傷風,夏天傷風好得慢,他又是愛俏的人,不願意包著頭出去,也不願意鼻子腫著見人。
昨天晾了郭樸一天,虞臨棲心中快意,過了一夜,傷風居然好許多。他有事要出門,病下來耽誤幾天,讓人備馬,慢條斯理地問道:“門上可有人候我?”
聽使喚的小廝道:“沒有。”
虞臨棲心頭火起,再裝著漫不經心問:“後門上呢?昨天那個瘋子,可不能讓他看到我出門。”小廝是久跟他的人,認識郭樸,忙問道:“也沒有。”再殷勤來討好一下:“以奴才想,郭將軍心意不誠。今天一早,我把前門後門角門邊門全看過,沒有他。”
這是他用心當差,關心公子交友的話,引出來虞臨棲怒目的一眼,帶氣道:“那我們清靜,可以走了。”
虞公子從大門出來,精神好了,換上一身雪白長衫,腰間碧玉羅帶,手上帶著翡翠扳指,腳下雲履慢騰騰出來,見大門外果無郭樸,他淡淡交待門人:“我出城去,再有人來尋我,告訴他我雲遊四海,經年不回。”
他文武雙全,愛騎馬不愛坐轎。上馬帶著人出街口,轉角處是一處小茶館。見他在馬上,飛身撲出一個人,一把握住馬韁,正是郭樸。
郭樸笑容可掬:“臨棲,你哪裡去?”他眉眼灼灼,似無數日頭光放於面上。郭樸眯著眼睛,笑容和平時一樣,親切地問:“臨棲,這天曬得人如干柴,你要麼清雅處小酌,要麼幽徑去採芳,把我帶上。”
虞臨棲瞪著眼睛,人快要哆嗦了,才冷眉冷眼出來一句話:“不是!”郭樸繼續笑:“那你跟我走,我有好地方喝酒,涼快的很。”
一抖馬韁,虞臨棲想要勃然大怒,卻只是怒不起來。對著郭樸的笑容,他心裡有一塊總是被撞。
他想起來原本是刻意接受郭樸,見他總是一片質樸,被他打動,無端的成為好友,兩個人處處相合。
琴也和,簫也合,喜愛的詩句都相合。這才有了幫他的心,為他尋親事,為他在寧王面前說不少好話。可恨這個人……無情無意!
郭樸還在絮叨:“我昨天尋了你一天,今天我機靈,我要是門上等你,只怕又一天。這天熱的,昨天熱壞了我。”
虞臨棲咬牙不能再聽,再聽往日溫情如流水,只是倒灌進來,他打斷話,生硬地道:“我有事!”
“我隨你去!”郭樸一句不松,笑嘻嘻:“難道你中午不吃飯?說你病了,看你,果然有些病容,你真是鬧笑話出來,我們習武的人,生什麼病?”
虞臨棲抬手就是一馬鞭子抽去,郭樸一動不動任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