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別落座,杜成身體向後一靠,熟練地翹起二郎腿,“你說能治我的病?”
好像他讓人家治,就是給了天大的榮耀一樣。
這樣輕佻傲慢的開場,別說請高人了,就算見個普通醫生都不像話。
旁邊的黃女士皺眉,從桌下踢了他一下。
雲鴻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差,也不慣著他,“沒說過。”
杜文笑容一僵,就有些掛不住了。
“什麼意思?”
耍我?
雲鴻道:“行不行的,當然要看過了才行。”
杜成皺眉,“那現在看過了,能治嗎?”
還真能治。
因為雲鴻分明就看見,他的右眼被一片本不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翠綠的樹葉擋住了。
碧瑩瑩的,好似翠玉雕成,還挺可愛。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一葉蔽目。
這症狀麼,還挺附和這位杜先生的人設。
杜成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樣?”
他本就性格急躁,眼睛又一直沒治好,整個人更是陰晴不定,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炸不炸的,雲鴻不在乎。
我又不欠你的,甩臉子給誰看?就不慣著。
他不答反問:“杜先生不信我?”
杜成還沒說話,黃女士先賠笑道:“您說的哪裡話,自然是信的。”
雲鴻呵呵幾聲,似笑非笑看過去。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看著特別清澈,兩汪泉眼似的又柔又亮,可黃女士卻不大敢直視。
總覺得這位小道長目光忒銳利,什麼心思都無處遁形。
認識的人總覺得雲鴻好脾氣,甚至有點兒太好了,就連之前去三甲醫院實習時,原本鐵板釘釘的留院名額被人頂了,他也是一笑而過。
其實,那是沒人碰他真正在意的。
本來安格遲遲不到,雲鴻就有些不痛快,如今杜成這吊兒郎當的熊樣,著實撞在槍口上了。
他忽然俯身上前,手指從杜成右眼上輕輕劃過,再收回手時,食指和中指間就夾了一片綠葉。
碰到那葉片的瞬間,雲鴻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
這葉子是活的!
杜成都沒來得及躲,就覺右眼一亮,看見了!
嘩啦,是三觀碎裂的聲音!
他目瞪口呆道:“我,我看見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雲鴻又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