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我猶豫了下,還是任著它徹底的滑落。心中輕嘆了聲,坐直了,把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你看一下就明白了。”我堅定的說著:“孤風,在風族寨的時候你看過我的手臂,應該是有印象吧。可現在……”
孤風奇怪的看著我的手臂,一點一點朝上看著,直到看到那個紅色的胎記。
她知道我的手臂上有這個胎記,在風族寨的時候她便看過,她還笑說這胎記紅紅的是蕭府二小姐獨一無二的標誌。若是走丟了,憑這胎記也能相認了。
可如今,當她看到那個胎記的時候,果不其然臉色大變,一如我自己發現它的真實形狀時一樣。
震驚,或者不如說是震撼。
“雲衣,這……你自己畫的嗎?”孤風不再避忌什麼,一把扯過我的手臂,驚訝的問著。
“它變了,從祈福殿爆炸那天起,它就變了。我很怕,任何人都不敢講,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總之,我怕死了……”我輕聲說著,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孤風皺著眉嚷嚷著:“雲衣,這麼說來你很早便知道了,為什麼才告訴我,若是你怕,讓我陪著你呀。”
“我不敢講,我每天看著它,總會希望它再變回原來的形狀,哪怕你再笑它醜,我都喜歡原來的樣子!”我哽咽著說著:“我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真相,我怕就是因為我的這個胎記而害苦了姐姐一輩子!”
“這是註定的,雲衣,這都是註定的。沒有誰害苦了你姐姐一輩子,她即使是沒有那個名字也註定會遇上那個皇帝啊。雲衣,你不能把什麼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孤風一字一字的說著,語氣懇定而又堅決。
“孤風,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對嗎?你能解釋我的胎記為什麼變成這樣嗎?”我直視著她的眼睛問著。
孤風苦笑著:“若是蠱蟲,我倒還認識幾種,可你這……打死我也不會想到,你的胎記居然……居然是鳳凰!”
是的,包括我自己在內,恐怕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紅色胎記居然變成了鳳凰的形狀。從它變化的那天起,我無時無刻不是活在恐懼之中,我怕這注定兩字,我怕這天命兩字。任何事情只要被貫上了這兩個稱號,就由不得你喜歡亦或不喜。你即使再不想,都會有人牽著你去完成,明明是人力所達,最後所有的人卻仍舊會鬆口氣一般說:“天命難違。”
蕭府只有一隻鳳,那就是姐姐,怎麼會是我?若果真有天命的存在,那我這隻鳳代表著什麼?誰又會是那龍?
“孤風,蕭若衡也去皇陵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我拉著孤風的說懇切的說著:“在這宮裡我不知道還可以再相信誰。”
“雲衣,你說!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風族寨的人不會出賣朋友。”孤風皺著眉說著。
“好,你幫我。”我斬釘截鐵的說著自己的計劃,的確冒險,卻也必須去做了。
兩日後,為先帝斷七的一干重臣重返京城。
而我的“偶感風寒”,也好了大半。
離睿進宮的第一件事便是來看我,見我臉色如常,也放心了。
“有沒有對姐姐說,讓她不要惦記我?”我仍舊靠在榻上,瞧著離睿說著。
“你交待的,怎敢不說。”離睿笑著說:“雲衣,你這病來得倒是突然。聽說是在宮外病的,你太不小心了。”
“生病又不是我情願的,況且這世上那麼多人病,又豈是小心二心防得了。”我笑了笑,柔聲說著。
“嗯,會搶白我了,說明你真的好了。”離睿握住我的手:“手這麼冰,要不要多蓋些?”
“我還好。”我簡單的回答著。
“雲衣,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在難過嗎?”離睿仔細看著我的臉色安慰著。
“過去了嗎?這麼快嗎?兇手一天沒有找到,我一天不安心。”我輕嘆了聲說著。
“那些事情交給蕭若衡去處理,你不要再想太多。”離睿淡然的說。
我沒有答言,只是疲倦的半閉了眼睛。
“雲衣好些了沒有。”蕭若衡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猛地睜開眼睛,果然是他。
“蕭若衡。”我高興的坐了起來:“你回來也不來看我。”
“你這丫頭總是讓人操心,出個宮都能生病,紙糊的吧!”蕭若衡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額頭。
離睿起身施了禮,並不多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我們兄妹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