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夫人向我解釋著寧望並無惡意,只是個性好開玩笑而已,讓我別往心裡去。
我躬身長揖:“德夫人,此事小女確是故意誇大了,還要請德夫人諒解。我之所以喊出來的確是想給寧望一個教訓,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
德夫人揚了揚眉:“老身明白蕭小姐的意思,昨晚之事,蕭小姐儘管放心,絕不會傳到外面影響了蕭小姐的清譽。”
我笑了笑:“這是當然,我相信候府不會讓這事傳出去。德夫人也放心,我也不會對別人說,包括我的家人。”
“蕭小姐果真聰明人,那老身就不打擾了。”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便轉身離開。寧可兒卻並不走,只是笑著看我。
這幾日我也與她熟了,看她的笑容便知她有好多話要問了。
“蕭姐姐,昨晚你不怕喊出去會影響你清譽?”寧可兒見德夫人一走,迫不及待的問。
我搖了搖頭:“不會的,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傳得出候府。”
“哈哈!我二哥的確是氣壞了。他被母親罰跪祖宗牌位一天了,倒是讓他受了些罪。”寧可兒笑出聲來。
“你不怪我揭穿他嗎?”我問寧可兒。
寧可兒抿著嘴笑了笑,只說道:“不會,二哥做事一向頑皮。有時大哥都拿他沒辦法,此次蕭姐姐倒是讓他領教了。不過,一般女子恐怕為著面子會息事寧人,蕭姐姐果然不同。”
“我相信寧望昨晚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可他身為候府公子自當懂得收斂。我若不喊,等於是助長了寧望的膽子,下次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到最後害的只是他自己罷了。只是希望候爺不要覺得我多事便好。”
“大哥當然不會覺得你多事,呵呵,他反倒和母親說早該如此治二哥了。”寧可兒站起身來,只說著不耽誤我休息,她還要去看看二哥“反省”得如何了。
我笑著送客。
所謂清譽,是自己做出來的。我篤定此事不會被候府宣揚出去。
當晚,一瘸一拐的寧望被二夫人揪著耳朵領到我住的別院來向我賠罪,這次寧錚也來了,礙於二夫人在他也不好說什麼,表情頗顯嚴肅。我見寧望走路的樣子便知他的確是吃了些苦頭,強忍住笑的與二夫人遁規蹈距的說著話。孤風則不同,一見寧望便橫眉冷對,眼神還不住的瞟他衣服的下襬處,一臉的不屑。寧望自然是明白孤風在笑話他,想辯解又覺得無理可說,直氣滿臉通紅。臨走的時候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只當是沒看見了。
送他們出別院的時候,寧錚刻意走在後面,我跟著他們。冷不妨的他一下子轉過身來站住,我的額頭便直直撞上了他的胸口,愕然的抬起頭,正對上他含著笑的眸子。沒等我有所反應,他柔軟的唇便印了上來,吻在我的額頭,只一瞬,如蜻蜓點水般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我傻傻的站在院子裡,心裡不知是喜是憂。當年在圍場的時候他也曾這般吻過我,可如今,物是人非……
又等了兩日,寧錚的十萬大軍排制完畢,準備開赴京城。
十萬大軍分為兩路,一路只一萬人馬,由寧錚的副將易天行帶領赴恕城迎明文帝。另一隊則由寧錚親率即刻赴京。我和孤風自然是跟著寧錚。寧可兒幗國不讓鬚眉也要同往,寧錚考慮再三,只同意讓可兒跟著易副將,畢竟那一路的兇險要小得多。
兩路士兵出發後,我意外的在隊伍中發現了寧望,這次,他也做為副將跟隨寧錚。
身著鎧甲的他顯得有些不同,只是神態依舊是顯得漫不經心。寧錚則剛好和他相反,黑衣黑甲不怒自威,看著他手握寶劍的時候我只覺得他像天神一樣的帥氣。可有時我也會產生一種錯覺,寧錚的臉和離睿的臉會在我腦海中交替出現。離睿帶著梨渦的笑容和寧錚的深情的眼神,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一路上,北安的百姓夾道歡送為大軍壯行。據說北安已有幾十年不曾經歷戰亂,此次出征又是正義之師的旗號,明昭帝雖不仁,而威難時刻北安候卻拋棄前嫌為天子復位,所以百姓們無不心生感慨,深為北安候而喝彩。這一仗不論勝負如何,我想對於寧錚來說都是好的,因為他已盡得民心。
我仍舊坐在馬車裡代步,每日晌午的例行一痛讓我不堪其擾。好在孤風已公開了女子的身份與我共坐一車可以隨時照顧我。她為我備了大量的補血食材藥材,每日駐紮時就專門為我烹製進補。寧錚感到很奇怪,問我的時候我只是搪塞他。他命軍醫來為我診治我也不肯,軍醫便拉開他偷偷的講了幾句話,寧錚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