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她自嘲地一笑,說道:“既然慶軍鐵騎踏遍天下已成定勢,大齊怎麼甘心成為刀下的魚肉,當然要想些方法,拖緩你們的腳步。”

範閒眉頭一皺,一揮手,止住她地解說,直接問道:“這計策確實毒辣,而且眼光極遠,如果草原王庭真的能夠建立真正意義上的國度,我大慶只怕終生難以安枕,即便打下了北齊,也要時刻擔心西邊地局勢……也便會給你們留下些許可趁之機。”

“但是……”他幽幽說道:“雖然我只遠遠看過速比達一眼,但也知道這位單于性如鷹隼。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物,苦荷臨死前既然挑中了他。你又怎麼可能讓他相信你的部置,依照你地規劃?”

“你先前也說過,天一道意圖滲入西胡王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憑什麼你能夠做到這些?”範閒低頭看著海棠腳上地小皮靴,說道:“北齊人已經開始進入西胡王庭。為速比達操持政事,定策謀劃,想必除了民事官員之外。還有一些瞭解我大慶軍情的軍事參謀……你怎樣說服胡人,接納這些北齊人?”

“你說的是魏無成這些人。”海棠淡淡應道:“他們並不全部是北齊人,也有東夷城與你南慶的子民。”

範閒微感吃驚,看著她。

海棠繼續淡然說道:“這些人只是單于重金聘來的能者。他們並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在王庭中的地位。我所需要做地,只是說服單于,一位心胸如海天般的王者。應該擅於接納所有外來的智慧,賓服四海。則需用四海之民。”

範閒地眉頭皺的極緊,看著她,開口說道:“可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速必達這個雄心萬丈的人。會對你的話如此言聽必從……要知道在胡人地部落中,女人向來沒有什麼地位。”

海棠微微一笑,那張平實的面容上驟然現出幾絲有趣,看著範閒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用美人計?”

範閒一窒,不知如何接話。他早已發現,那位單于夜入海棠隱藏的帳蓬不止一次,而且那位單于明顯對海棠有某種情思。

海棠笑了起來。看著範閒的雙眼。嘆息了一聲,說道:“我生地又不如你美麗,想用美人計。也沒有這個資本啊。”

此時二人間發生了一個極奇妙的事情,當海棠嘆息範閒地容顏時,她的手臂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抬了起來,指尖微顫,觸到了範閒的臉頰。在他的臉上滑動了一寸,指尖與面部肌膚地輕輕一觸,竟是那樣的刻骨,觸動了二人心底最深處的那抹情愫。

當二人發現如此暖昧的一幕發生,頓時都愣了起來。範閒的身體有些僵硬,十分困難地舉起左手,握住了臉旁地那一隻手,握住,便再也不肯放開。

被範閒溫暖的手握住,海棠的身體也有些僵硬。

“我發現我們兩個人走路地姿式很難如以前那般和諧。”範閒牽著她地手,輕聲說道:“或許是擺動時的幅度不大一樣了,如果牽著手,會不會好一些?”

“可是腳步邁的仍然不一樣。”海棠面容上是一片安寧地恬靜笑意,話語裡卻帶著無盡的遺憾與失落。

“得試一下。”範閒不理會她此時想著什麼,牽著她的手,繼續往草原上地深處散步,天地間只有他二人,至少在這一瞬間,又何必說些不好的東西。

……

……

“你是不是吃醋了?”海棠半靠在範閒的肩膀上,二人地手在身上牽的緊緊的,似乎都怕對方忽然間放手。

此時他們坐在一方草甸上,草甸下方是一小泊湖水,湖水的對面是漸漸西落的太陽,金色的暮光照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金線,偶幾隻野生的水鴨,在水面上怪叫著掠過。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就像還在江南,同在湖邊,還是那兩個人。

“我吃什麼醋。”範閒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速必達此人,能在短短几年時間內,就將左右賢王壓於身上,王庭實力雄冠草原,雖然有你的幫助成分在內,但此人確實厲害。”

“你終究還是吃醋了。”海棠微笑著說道,臉上卻沒有一般女子的小得意,也沒有一絲不自在,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等範閒開口,海棠將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這名女子的雙肩自幼便承擔了太多事情,雖然從來無人知道她多大年紀,生於何方,但是北齊聖女,天一道傳人的身份,讓她不得不承擔這一切。她也會有累的那一天,她也希望

上的重擔,然後靠在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上。

就如此時。

“我是從北邊來的草原,我叫松芝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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