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我們一路結伴而行,披荊斬棘,漸漸地,三人行裡我變成了多餘的那個。同歸樓裡共飲、揚州府禦敵、冥冥中到底有什麼在主宰,讓我每一次都成了遲到的那一個?
終於有一次,我以為上蒼終於眷顧,讓我終於可以有一個爭取的機會。就算是為了感激而點頭也沒有關係,我握住了她的手,心底升騰著全世界的煙火星光。我可以帶她千里共騎追逐大漠的落日,可以陪她枕霞烹茶共品春雪凍梅花,只要有她,無論面對怎樣的未來,都沒有關係。
可是為什麼,當我最接近幸福的時候,破滅就會如期而至。她所追求的雪冤與真相,還有他口中的“真相大白”,如果她是他的“命定之女”,那我又算什麼呢?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所編織的美滿,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接到燕來村案子的那天深夜,我握住她的手,衝動地說出“私奔”,趁著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假裝羈絆住我們腳步的事情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將手交在我的掌心,我卻從她的雙眸中讀到了不贊同。
也許這就是我可以做夢的,最後一個晚上。我抱著她單薄的身軀,穿越整個長安。夜色在我的足尖、她的雙眸寂靜綻放,如果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我一定不鬆開我的手——
可是我只有一夕光陰,終於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我站在孤絕的峭壁,曾經有那麼一瞬,我想抱著她跳下去吧,跳下去就是永遠。
我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母親過世後就再也不曾出現的眼淚,終於劃過面頰。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