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調寢!”霍保生眼含熱淚,“連鳥都欺負我,我受夠了!陳沂生你這個鳥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我要調寢,誰阻止我就和誰拼命,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他下定了決心。
陳沂生也不太好受,剛到公園,就在老嚴命令下扎馬下腰劈退。甭說,別看老陳年過二十,可這基本功還不錯,馬步站了一個小時硬是紋絲不動。
“小子,你練過入門功夫?”老嚴彎下身子,用樹枝敲敲他的頭。“沒練過!”“沒練過你還站了這麼久?”“你是說這個?”陳沂生一臉詫異,“這也是沒辦法——我上學那會兒要自己帶椅子,可家裡窮沒有椅子,課桌又矮。沒辦法我就這麼站著上課,一晃兒8年就這麼過來的!”
“噢!”老嚴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小子還挺有道。”他圍著陳沂生轉了三圈,猛然出腿在他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腳。陳沂生一個跟斗就摔在地上。
看著爬不起來的陳沂生,老嚴一臉的詭笑:“小子!只會扎馬沒用,你還是短練哪!從今天起,咱爺倆就加加份量吧!”
陳沂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可是沒多久他就明白了一點:這老頭天生是折磨人的好手——他在陳沂生的挎包裡一塊接一塊地塞著磚頭,不時還用眼睛瞄著正在繼續扎馬的陳沂生。“小夥子,看到沒有:60斤,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扛過十分鐘?”
他把包掛在陳沂生的背上,輕鬆哼著小調掃地去了。過了半個多小時,老嚴拎著飯盒回來了。一瞧:陳沂生穩穩當當,不搖不動,馬步扎得有板有眼。
“咦?”老嚴繞著他轉了三轉,拍著他的頭不解地問:“你到底練沒練過入門功夫?”“沒有。”“那你小子不會是偷懶吧?”“我從不偷懶。”“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堅持了半個小時?”想了想,他突然問道:“什麼是入門功夫”“就是拳腳。”“原來你是說這個呀!這沒什麼啊!就是一百二十斤我也能堅持半個小時。”“你就吹吧!”“那倒不是,新兵體能測試的時候,我就扛著82迫擊炮這麼站了半小時。”“你傻呀?扛著它幹什麼?”“要不是想進特務連,我也不會這麼做。”“那也不是說扛就能扛半個小時。”“這一項我是練過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是神仙?”
老嚴沒話說了,把包從陳沂生的背上取下,看著他活動活動筋骨,突然問:“你老實和我說,你盡練過什麼?”“我不知道該從哪兒說。”“好!我問你,劈腿練過沒有?”“練過!”“下腰?”“練過!”“雙手攀爬?”“練過!”“單手引體向上?”“練過!”......“梅花樁?”“啥意思?”“就是木樁上行走?”“跳房子算不算?”“不算!”“那就沒練過!”“搏擊?”“沒練過!”“總算有你沒練過的。”老嚴鬆口氣,心想:“要不然你就成我師傅了。”
老嚴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陳沂生,發現這小子基本功是真紮實,可就一樣:沒練過搏擊。原來陳沂生為了進特務連,特意請教了老兵,在老兵的指導下沒少下過苦功,有時老兵和他開玩笑,說是想進特務連就要會劈腿下腰單手引體向上,還要手指捏碎核桃什麼的。陳沂生信了,天天折磨自己。有時那些開玩笑的老兵看了都覺得挺過意不去的。雖說後來特務連並沒有從新兵中選人。可陳沂生並不死心,仍然是天天練,盼望有一天特務連能選中他,一晃就堅持了三年。陳沂生同志別的能耐沒有,就是能吃苦。要不然那槍法、長跑速度和基本功可不是小時候有天賦就能管用的。
在老嚴的眼裡陳沂生就是塊難得的美玉。綜合起來那就是他光有一身能量,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釋放而已。老嚴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清楚該怎麼釋放和發揮能量。
“你平時和別人動手都怎麼打?”老嚴問。“也沒怎麼打,反正怎麼方便就怎麼打。”“好吧!你現在打我一拳試試。”老嚴退後一步,“不用客氣......”話還沒說完,陳沂生的拳頭就到了。他還真沒客氣。
可是陳沂生的拳頭剛剛揮了一半,自己的腹部突然一陣劇痛,渾身的力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身子也隨著慣性向後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導了半天的氣,才擦著眼淚爬起來。
老嚴笑眯眯的望著他,問道:“看見我是怎麼出手的嗎?”陳沂生搖搖頭。“你光是注意我的上半身了,忘了我還有腿。”他走過來指著陳沂生道:“普通人打架,往往是用了拳頭就忘記了腿,即便是拳腳一起上也不過是抓著對方用腳踹。而練過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拳不離腳拳腳配合。你剛才出拳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用腿了嗎?”陳沂生比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