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你還能睡得著麼?”沈自強笑問道。
“哪還睡得著?要不?咱幾個喝兩杯?”
“那還等什麼?”沈自強開始在屋子裡找來找去。
“炊事班都睡了,昨天本想給老陳洗塵的酒菜都悶在了鍋裡,要不然……”李明看著沈自強。
“不用那麼費事!”老陳伸手從牆上的挎包裡掏出半瓶五糧液……
“五糧液?老陳難道你……”李明指著陳沂生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是順手從政委那裡摸來的剩酒,這不,白扔也是扔,不如犒賞咱們算了!”拾過三個杯子勻分起來。“可惜沒有下酒的菜!”老陳惋惜道。
“這個行不行?”沈自強從衣兜裡掏出半袋花生米,“可惜是生的,我平時就愛吃生花生米。”
“行!花生米就酒,越吃越有!”李強笑道。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開始了越吃越有。
幹了幾口之後,沈自強問道:“老陳!你這身手跟誰學的?接近你的時候,我可是一萬個小心哪!想不到還是躲不過去你那一拳。你可知道,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想碰我一根汗毛都是不可能的。”
“自己瞎練的!”老陳咔咔眼睛,“我這人沒事的時候就琢磨怎麼打人。光打人還不行,還得讓他躲不過去。這一來二去,就沒幾個人能躲過我這一拳了。”他指了指李明,“指導員可能知道,我這兩下子就是那程咬金的三板斧,只要你能躲過頭三拳,那後面幾拳就是個擺設了。”
李###想:“你虧不虧心?你有幾板斧子我上哪兒知道啊?”心裡想著,可這臉上還得笑著說是,不然讓連排幹部彼此間生了隔閡,那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是嗎?”沈自強淡淡問了一句,“不過你這三板斧子怎麼和一位姓嚴的師傅很相像呢?”
“嚴師父?”老陳嚇了一跳,不過老陳從小就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被人抓住了手,也不會承認自己偷東西,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人家解釋這是“撿的”。因此,他晃了晃腦袋說道:“什麼嚴師傅?我們聽說過,這三招就是我自己琢磨的。不過天下有那麼多能人,我這幾下子和人家相像也說不定。”
見他不承認,沈自強也沒再說什麼。
“老沈!誰是嚴師傅?你認識他?”李明問道。
“不認識。”
“不認識你怎麼知道老陳的身手和人家相像?”
“我雖然不認識嚴師傅,但是我有一個關係非常要好的戰友,他生前沒事的時候就經常練拳。有一次我問起他,他告訴我說,那是他父親一個姓嚴的老部下教他的。所以,當我今天看到老陳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和嚴師父有什麼關係了。”
“噢!怪不得!”老陳點點頭。不管李明明不明白,老陳已經徹底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對了老沈!我聽說你參加過高坪戰役,負了傷不說,還榮立了三等功。到底有這回事沒有?”李明想轉移話題。
“嗯!”沈自強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他看了看二人,“不過這沒什麼可說的,我不覺得那是什麼光榮!”
“噢?為什麼?”老陳沒聽明白。
“我覺得這傷受得太窩囊!”他喝口酒,向嘴裡丟進兩粒花生米後,邊嚼邊說道,“我這傷是被越南女兵給打的。”他的神色有些低落,“當時我們幾個掉了隊。在尋找大部隊的時候,碰見了兩個越南女兵。我們本想抓活的。萬萬沒有想到在叢林中這麼一週旋,沒抓到人家不說,我們六個人居然被人家幹掉了三個。就連我胸口和腹部也各中一槍。要不是我那個練嚴家拳的戰友把我背下了戰場,恐怕我早就餵了越南的野狗了。”
“那兩個女兵後來怎麼樣了?”李明很好奇。
“她們?”沈自強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們的子彈打光後,就跳了崖……”
“噢!”李明點點頭,沒再問什麼。沈自強又道:“別看我在此之前跟著大部隊也打死過不少越南兵。可是我不覺得那是什麼本事。不是有那麼句老話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們的人單個拿出來,哎!這倒好,連人家女兵也沒打過。要不是這兩個娘們沒有了子彈,恐怕最後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所以啊!從那往後,我就再也不敢小瞧女兵了。後來我回國給咱們的女兵當過幾天教官,我本想把我從戰場上獲得的經驗原原本本都教給她們,沒成想……”
“沒成想什麼?”李明問。
“沒成想這些女兵裡有幾個背景極其複雜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