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推門,她隨口問:“馮豐,回來啦。”
“嗯。”
“這個遊戲真好玩……”她抬起頭,見對面馮豐攤開一本《沉默的羔羊》,“半夜三更看這種恐怖小說?”
馮豐還沒回答,她大驚小怪地囔囔出聲:“哎,馮豐,你怎麼啦?”
“?”
她一低頭,一滴殷紅的血“滴答”一聲落在雪白的紙張上,濃濃的,彷彿一朵怪異的圓點小花突然盛開。
壯膽和預約
女生大急:“馮豐,你要不要緊?”
她擺擺手,仰起頭靠在椅子背上,覺得渾身疲憊,每一塊骨頭和肌肉都在疼痛,可是,又說不出哪裡疼。
“你快上床休息,我關機了,不影響你休息。”
“嗯。”
這一夜,睡得極沉,被鬧鐘鬧醒時,看看才7點鐘。
同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馮豐,你不舒服就躺會兒吧,今天上午逃課算了。”
“我不逃課。”
“馮豐,你去做一下全身檢查嘛。”
“何必!”
這個念頭,許多人是被嚇死的,而不是痛死的,一旦檢查得了什麼病,那種心理負擔,幾下就令人崩潰了。所以,馮豐相當鄙視就醫原則,覺得像古人那樣,什麼都不知道,自己
自然生老病死,閻王要人三更死自己也不必掙扎到五更。反倒痛快。
現代的體檢,真是沒勁透了。純粹是提前嚇唬自己。
“馮豐,你是扁鵲見蔡桓公,諱疾忌醫。”
“辛苦掙得錢何必給醫生呢,呵呵。”
她強笑著頭重腳輕地起床去洗漱。她知道自己再次坐在教室裡的機會不容易,她從來不曾逃過一節課。
生命好像變成了一種沉重的負擔,走路,唸書,寫專欄,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有意義的。
臉浸在冰冷的水盆裡,渾身彷彿都在顫抖。
她想,誰說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又不得得過且過地敷衍下去。
一上午的課無論如何也集中不起精神,連往日積極的發言也失去了興致,只是獨自坐在後面的座位,眼皮耷拉著,幾乎要睡著,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前面的兩個男生有時回頭悄悄跟她說話,她也沒有怎麼回應,嗯嗯啊啊的,也沒聽清楚他們究竟說的是什麼。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手機鈴聲響起,是黃暉的簡訊:“我在食堂等你。”
像救命的稻草,她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