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霈的語氣很嚴厲。
“我和小豐並未離婚,她還是我的妻子!從前,就是因為太多的相親或者聚會,才給了其他女人以為隨時可以挑戰我妻子位置的機會,給小豐難堪,讓她難過!
那是我最對不起小豐的地方,為了讓母親高興,家族高興,我每一次都維持著家族的面子,這也造成了我婚姻的失敗……我這一生只結一次婚,只有一個妻子,絕不會再娶其他女
人,更不會心安理得地同時擁有幾個家……”
葉霈不動聲色地瞧著兒子,半響沒有做聲,也看不出是喜怒哀樂,自己還沒有追究他得罪高官之女的事,他倒是恨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心裡其實無比憤怒地,他這算什麼?公然訓斥老子不檢點?為他母親抱不平?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的婚姻是自己拆散的還是他老孃拆散的?
“兒子,這個世界上,好女人多得很,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
“很多?有多少?”葉嘉笑起來,“也許吧,你運氣好,遇上的都是好女人,那些年輕漂亮得幾乎可以做你孫女的女孩子,她們看上的都是你本人,從來不企圖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不是因為錢財、地位,不,她們眼裡根本就沒有這些俗氣的東西,只有你,只愛你這個人!
可是,父親,你對你的年齡,對你的魅力,甚至對你的身體,有對你的財產那麼自信嗎?”
“啪”的一聲,一耳光重重地落在葉嘉的臉上。
OOXX往事
葉霈口裡重重地喘著粗氣,面上趕辣辣的,好像捱打的是自己,不是兒子。
他為什麼不能像他的兄長一樣假裝視而不見?
他為什麼不能像他的姐姐一樣,揣摩父親心思不處處為難?
他為什麼不能像葉曉波,乾脆就睜隻眼閉隻眼?
自己為了他,已經處處給他母親留了臉面,而他卻要苦苦相逼,有兒子這麼威逼老子的?
葉霈怒不可遏,可是,讓兒子目睹父親和小情人的事情,畢竟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無端地多了幾分情怯,在兒子面前,彷彿再也端不了大家長的架子。
這一耳光,葉嘉完全可以避開,他卻一點也沒有閃躲,坦然捱了。忤逆父母,歷來就是國人“不孝”的一項罪名,叫做“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所以,哪怕父母再做出了有損尊嚴的事情,子女也只能忍著,尤其是對有權有勢的父母,更要尊重他們的“隱私和人權”。
他想,可是,為人父母有沒有想過,這種公然金屋藏嬌的行為有沒有傷害其他家庭成員的尊嚴呢?
即使有忤逆,父親這一掌,也完全抵消了。
他面不改色,依舊談笑風生:“母親要和你離婚,我是完全贊成的。她其實早一點離婚,大好的年華也快消耗完了。”
葉霈盯著他:“我不會和你母親離婚!”
“你憑什麼?如果母親堅持,我會全力支援她。你有追求享樂的權利,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葉霈沒有做聲,葉嘉也沒有做聲,好一會兒,父子倆只是相對而視,像兩隻即將要再次開始搏鬥的公雞。
葉霈盯著兒子臉上的掌印,心裡有點不安,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兒子,而且是快到中年的名聲顯赫的兒子!
他情不自禁地軟下了語氣,轉移話題:“你這麼早要去哪裡?”
“去看小豐。”
“哦?”
“小豐自殺了。
“怎麼會自殺?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嘉細細地看著父親臉上驚訝的表情,看了好幾眼,才淡淡道:“他們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先是李歡被追殺,現在又是小豐被追殺,不僅如此,還讓另外一個年輕人無辜付出了性命。那個年輕人叫黃暉,是為保護小豐而死的,是她在C大的同學……”
“競有這種事情?警方破案沒有?”
“警方抓獲了兩個嫌犯。但是,我估計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想怎麼做?”
他盯著父親的眼睛,“他們是在一條暗巷被搶劫的,當時陪伴著她的是黃暉…,要是換作我,死的就該是我了!”
葉霈好像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真正嚴重性,驚道:“他們究竟惹上了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父親,“你不是對李歡的身份很好奇嗎?老白那裡出土的文物是怎麼回事?”
葉霈不答反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見過你送給李歡的那把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