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酒,這本極為正常,這樣的公子哥,酒色財氣太過普通了。既然酒喝夠了,那麼就該逛春樓,有一位朋友介意不如採朵野花這才夠味,那種甩了銀子就撲上來的有何趣味,這太引誘人了。他早就想試,偏偏身份所制,一直不敢越矩,這日接著酒勁壯膽,遂幹了一個採花賊。事後當真是回味無窮,那種反抗,無力哭泣,一切都那麼使一直受盡奉承的他享受不已。於是按耐不住那種附蟻的騷動,他又幹了幾次,太過開心了。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終究傳到家裡,那時他父親九州拍賣行的當家,提議讓他閉門思過,隨便給那些人家一些金銀彌補,此事也算了了。可偏偏這位小叔,堅決不同意,認為惡從小起,說他心術不正,應該廢去修為驅逐出趙家。他驚怒,他確實犯錯了,但絕沒有傷過人命,完事後,更是附送千金,他的親小叔怎麼能這麼狠。當然這遭到了父親和其他幾位叔叔的反對,他慶幸這樣應該便沒事,但沒有想到,小叔太強勢了,第一次展現出真正的實力,可謂摧枯拉朽,無一人能擋。他沒有依靠,只帶著無助、彷徨離開了趙家,那時他一無所有,修為被廢,幸好父親仁慈,不曾毀了根基,他還有希望,這件事讓他懂得要做就做絕,實力至上的人生態度。
回憶讓趙風雷怒火中燒,但他必須冷靜下來。這位曾經無匹的小叔絕不簡單,當年若不精血破敗,他也不能與之戰成平手,讓其妥協重回宗家。這些年,全力已漸漸掌握在他手裡,只要乾元能取靈兒,那麼這家主之位便到了他手裡,而老而不死的小叔等到壽元盡頭那刻,等到反撲都無力時,便是他好好折磨其的日子,甚至都想好,要完美的抽其魂魄,煮煉億萬載。
不過,這恨了無數年的小叔,居然枯木逢春,重獲青春體魄,太驚怒!這讓他如何能相信,他一定要一試,不然這種附骨的危機會讓此生再無寸進,更是會每日擔驚受怕,飽受折磨。
念想至此,趙風雷周身火焰轉至燦金,如同化作不滅金身。同時右手虛握,一道黑色光柱上下延伸,當黑暈散去,一把黝黑長槍已擎在手中,黑炎瀰漫槍尖。他舞動長槍,風浪四濺,而後夾住槍身,槍尖對著趙定遠,像是騎士鋌槍,隨時衝鋒。
相反,趙定遠只是靜靜踏足虛空,體表無華,甚至連氣息沒外放,看上去氣定神閒,一點都沒將對方放在眼裡。見此,他笑道:“大寶啊,何必呢?我只想讓你閉關百年靜靜心,讓乾元出外歷練,未達合虛境不得返回而已。”他在提要求,表明可以息事寧人。
但是,趙風雷一聽此言,更為憤怒,厲道:“做夢!”
說完,便如化作金虹後撤,同時長槍脫手擊出,當滑至尾端,用力握住,這一刻他身似弓,手似箭,猛然刺出,槍尖黑炎大盛,朝著趙定遠胸膛襲去。趙風雷方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沒有一絲試探,擋不住便是死!
趙定遠暗自點頭,此人雖然心術不正,但天賦異稟,更難得是那戰鬥意識。兩人所離太近,若是貿然出槍,力道有限,難以強敵。他以退為進,便是給長槍一個距離,一個完美攻擊的尺寸,這一槍確實很不錯。
長槍將要貫胸,卻有一隻手比它更快,掌心正對槍尖,一道無形屏障從掌中散開,讓槍尖無法挺進半寸,兩相間,黑炎肆虐,像是一道道螺旋電鑽向屏障刺去,碰撞間,一道道黑電迸發,卻難以攻破。這時,趙風雷露出懼色,他後悔了,這結果已預示著對方已再作突破,然而此刻正相互膠著,萬萬不能收手,若是對方把握那刻破綻,那如何擋之。
此時,趙風雷苦不堪言,到了他這個層次,一般交手,靈氣完全不會有所消耗,能與天地溝通,隨時彌補。然而卻不斷感到體內飛速流逝,那屏障太詭異了,不僅是防禦還能吸納靈氣補充自身,簡直無解,此消彼長,如何抗之。
“渡劫境?”趙風雷想到一種可能,頓時驚呼。
趙定遠淡然道:“還未,也不遠矣。”
半步渡劫!趙風雷怒吼,撤去攻勢,連忙後側,一直遁到趙乾元身旁,神色慌張。他這是以趙乾元為護盾,賭這趙家未來的希望能讓對方忌憚,不敢下殺手。
虛空中,趙定遠單手一揚,屏障化作兩團光球,分別送入沈雲與杜書香體內,頓時兩人體表包裹著一層光繭,意識陷入沉睡。
趙風雷看到此情形,頓時心疼,這是他數百年累積的純靈之氣,珍貴無比,這是最純粹的靈氣,經過提煉,經過溫養,比遊離天地的靈氣珍貴百倍。而且一位煉神境所擁有的靈力無比龐大,而這兩團光球竟共有兩層之多,竟用作療傷,他心都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