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喜色,即便是他已經體內真元紊亂,不宜大喜大悲,卻依舊忍不住心神怒放,仰面朝天哈哈大笑,“好孩兒,以後有爹在,永珍城沒人敢欺負你一丁半點!”
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胡來沒理會胡冬的激動,平靜地說道:“胡冬前輩,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胡冬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說的話,胡來都信。但是胡來對他的稱呼,是前輩!
“我很想喊你一聲爹。可惜,我不能喊,因為我不是胡不歸,我是胡來。”胡來聲音平靜,“你的兒子胡不歸,已經死了。”
胡冬滿面愕然,所有的神情肢體動作,都瞬息凝固。
當下,胡來一五一十地講述了自己進入永珍城後發生的事情。從迷路到遇到蕭辰,再到被送往胡符,到胡府的所作所為。
其中,有一部分是胡冬知曉的,有一部分是胡冬不曾知道的。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胡來說罷,不再言語。
別院主樓的第三層,空氣凝固,一片死寂。
胡來不說話,等候著命運的宣判。
他不會坐以待斃。
即便是胡冬修為深不可測,胡來連萬分之一的逃生希望也沒有,但是他依舊會做最後的掙扎。
胡冬面色陰晴不定,幾番抬起手,卻又放下。
“你究竟是誰?”胡冬雙眸神色黯然,聲音也有些嘶啞。恍若不過是些許時分,他整個人就已經蒼老了百多歲。
胡來抬起頭,對視著胡冬的目光,“我是胡來,一個賣藝的。”
在之前,胡來給自己編造的身份,就是一個隨著老爹四方遊走賣藝,安葬老爹後,胡來就孤身來到了永珍城。
“一個賣藝的,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胡冬眼神灼灼。
此時,他胡冬已經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那一腳,本來沒有絲毫的力道,結果被胡來駢指一點,激的真元運轉,力道大增。之前心神搖曳,胡冬不曾細想,事後略微思索,胡冬就明瞭,當時的真元激盪,完全是被那如劍一指蘊含的氣勢,喚起了他的防禦本能。
而之後,被一腳踹飛的胡來,先是凌空三步卸去了部分力道,隨後更是摔在地上後安然無恙。
雖然胡冬已經收住了大部分力道,那一腳,依舊有差不多凝脈中期一擊的威力。
一個賣藝的,體內沒有絲毫元氣,能夠抵擋住通脈中期一擊?
“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胡來沉默了下,說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胡冬深吸了口氣,突然似乎放下了壓在胸口的一塊重石,展顏對胡來微微一笑,“老子問你,你要是不回答,就打斷你的狗腿!”
胡來扯動嘴角,勉強笑了笑。
現在,他已經看不透胡冬的意圖。
“說還是不說?”胡冬皺眉,大聲喝道:“再不說,接下來三個月你還得在這地方待著!錯過了永珍門選拔,別怪老子沒給你準備後門讓你進器具閣。”
語氣凌厲,但話語中的寵溺,不假掩飾。
“胡冬前輩,你……”胡來愕然,但他知曉,自己生命已然無憂。
“叫爹!”胡冬瞪了胡來一眼,“從今天起,老子只有一個兒子,叫胡來!”
話說到這份上,胡來在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當下,胡來翻身跪拜在地,“乾爹在上,受胡來一擺!”
一跪之下,胡來幾乎是熱淚盈眶。
五年前,燕清歌符宗拜梵默為師,胡來雖然不說,但是心中的羨慕卻是無意復加。符宗五年,胡來潛心苦練體術,成就冠絕符宗,卻無人收他為徒,整個符宗,也就棄洞的那位老者,對他和藹悅目。
“什麼乾爹不幹爹的!”胡冬很不滿意,“你當老子不是姓胡的麼?”
胡來當即又是一拜,“父親大人在上,受胡來一拜。”
足足做夠三叩九拜的禮數,胡來才起身,低聲對胡冬說道,“父親大人,你現在傷勢嚴重,還是抓緊時間調息為上。”
胡冬還要勉強,結果又是一口血湧上來,雖然硬生生嚥了回去,嘴角還是有一縷淌下。
“這次傷有點重,估計至少需要三個月的閉關修煉,甚至需要半年時間。”胡冬說著,手一伸,對胡來瞪眼說道,“把你的先天水精借給老子一滴,等回頭出關後還你等價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胡冬微微有些臉頰發紅。
事情的發展,遠遠出於他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