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望是陸氏內政的最主要的人員,並不能太過於長時間的離開東曲,而岑鈺和師廉倒是因為打量的文臣進入東曲相禮解放了不少,這一回跟著陸寧華出來的人便就是岑鈺。
和鄭銘合作互利岑鈺並不意外,陸寧華或許重感情卻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只要是對東曲有利她就會去做,和是誰並沒有關係。可是這樣一點刁難都沒有,反倒是讓人覺得十分的詭異。
陸寧華和鄭銘之間的感情如何岑鈺也是或多或少聽的清清楚楚,也問過當初參與過白虹決裂事情的人,當初和鄭銘決裂的時候陸寧華那恨意滔天的表情。還有這在陸氏做事的時候,有機會就時不時的就給鄭氏添點麻煩。實際上,岑鈺跟著陸寧華出來也是已經有心裡準備看一場充滿著刀光劍影的會談了。
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出乎意料的祥和,除了鄭銘臉上還沒有完全消退的淤青之外。無論是陸寧華還是鄭銘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平和,不像是仇人,不過也不像是朋友就是了。
聽岑鈺這樣問,陸寧華轉過頭看向鄭銘所在的營帳方向,最後對著岑鈺搖了搖頭,聲音充斥著惋惜和幾分嘲弄:“沒必要了,沉醉在權力之下卻沒有看到那權力的面紗下尖銳的刀鋒,差的只是時間而已。”前世她見證了鄭銘的崛起和其餘勢力的滅亡,陸寧華其實對於其他那些強大的勢力並沒有什麼懼怕的感覺,反而對鄭銘忌憚不已。
這幾年來陸寧華有機會就千方百計的給鄭銘製造麻煩,這幾年來鄭銘所遇到的各種各樣麻煩事情幾乎有半數以上都有陸寧華的影子。大家或許都覺得這事陸寧華對鄭銘的報復,只有陸寧華自己心裡最為清楚,報復的情緒或許是有,不過更多的卻是對鄭銘的畏懼,對這個終結亂世的開國皇帝的畏懼。
沒有了前世從零起步的艱辛,沒有因為她任性妄為而遇到的重重艱險,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一方順遂的鄭銘再一次見面居然成長成這一副樣子……當初聽聞鄭銘是建立起一個如同她記憶裡黃巾一樣的勢力之後,陸寧華也只是驚訝而已。雖說陸寧華明白靠宗教建立國家是沒有多少可能的事情,可是若是鄭銘腦子清醒,能夠看到弊端並且克服解決掉的話,那說不定會比前世更加輝煌也可能。
陸寧華其實一直都相信鄭銘會是這樣的,結果鄭銘卻是沉迷了。被自己一直以來都當作對手的人,最後居然走上她嗤之以鼻的路,不得不說陸寧華真的有一種被命運狠狠打了一個巴掌的感覺。
“其實從這一回他親自過來就知道了,他已經無人可以用了。”陸寧華搖頭,“北堂莊是支撐起他整個地盤穩定執行的基石,就像是童望一樣,甚至於比童望還要重要的多,他是不可以離開隸北的。而其他人……當初鄭銘手下還有的人就沒有什麼出彩的,後來勢力明朗有人陸陸續續投靠他,這些人鄭銘雖然很歡迎,可是他卻是忘記了他勢力的特殊。”
“宗教最大的力量就是信仰,這一點是鄭銘最大的優勢卻也是最大的弊端,比陳氏魏氏那種家族姓氏主義的還要極端的多。那些後面投靠他的人卻不是他的信徒,在隸北這樣的環境下要說壓力不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十分的能力能發揮兩分就已經很不錯的了。讓那些人過來和我們商談,單單是權力和底氣就差太多了。而剩下的除了他自己只有一個——黃廣。”
說到黃廣陸寧華嗤笑了一聲,目光微涼:“我不會對鄭銘下殺手,顧慮鄭銘手下那些信徒,顧慮鄭家血脈,顧慮成伯父的感受,還會顧念這多年的情誼。可是……黃廣他算什麼。”當初是黃廣向鄭銘提議害她謀取陸家勢力這一點,陸寧華不會忘,陸寧華的手下也不會忘,“他若是敢來,我就敢把他千刀萬剮。”
“所以,他多可憐啊。堂堂的一方勢力主,歷經風險跨了小半個國土過來,親自和我談判。”她當初親自去找南王談判,那是因為勢力懸殊,如果不是她親自去的話其他人南王見不見都是一個問題,而鄭銘卻是十分可笑的因為無人可用。
岑鈺啞然,這些他也是清清楚楚的,只是沒有想到陸寧華對鄭銘居然放下的這麼幹脆。既然陸寧華十分冷靜清醒,岑鈺也沒有必要再對這一件事情多說什麼,轉而談起了魏氏的事情。
主動出擊攻打魏氏這一點其實早早的就定下了,他們沒有和鄭銘談過怎麼聯合對付魏氏的事情,陸氏和鄭氏因為兩方勢力主的恩怨相互間都是不信任的,再加上相隔甚遠,並沒有什麼打算什麼配合。其實只是很簡單的兩邊一起攻打魏氏,讓他疲於應付而已。不過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他們擁有更多的優勢了。
王韶和成賀當初對於這一場戰爭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