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徒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那他必然會被憤怒的信徒們生吞活剝，甚至於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出來。可是……這樣的力量卻又是那樣的強大，令人迷戀……
陳或勾起了嘴角。他倒是有些意外鄭銘居然至今都沒有沉迷在這力量之中，居然還保有意外的清醒和冷靜，哪怕再怎麼掩飾也明明是一個富有野心沉醉權勢的人物。
不過也是一個遲早的事情。
若是他沒有出現，或許鄭銘能夠憑藉自己的能力在亂世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出來也不一定，霸主所應該有的品質，鄭銘哪一個也不缺。比起習慣於維護自家利益的世家們，比起桀驁不馴的南王，比起只知道殺戮搶奪的盜匪，或者如今隱隱約約開始聚集在一起的諸個逐利的商人們。只要鄭銘能夠熬過最初的發展，將來的前途定然是不小。
只是沒有假如了。
鄭銘踏上他給的這一條路的時候，就註定是要滅亡的。
因為信仰這種東西太過於虛幻，許下的都是不可能實現的東西。聚起來的信徒都是因為**而來，可畫下的大餅是不可能充飢的，隨著信徒越來越多，範圍越來越廣，力量越來越大，他們終究是會發現原來神明是不會給他們東西的，原來他們聚集起來可以抵擋住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想要的東西原來已經可以隨意的搶奪得來，於是……蝗蟲過境。
君不見，這歷朝歷代的開國之君，又有哪個是憑著成神來獲得最終的帝位？那些曾經出現的神明，最終都毫無例外的覆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放不出一朵浪花。
現在的成就，終究不過只是……曇花一現。
唯一讓陳或覺得有幾分趣味的就是在於，已經隱約看出危險的鄭銘，真的能否跳出這一個死局。
陳或斂住眼中帶著極端惡意的目光，抬頭看著鄭銘的時候又如同當初和鄭銘初次見面的樣子，一片風輕雲淡萬事不縈於心卻又瞭如指掌的高人樣子：“這些日子不知道為何，南王的進攻忽然猛烈了起來。”說完，陳或又繼續道，“有訊息說，前些日子東曲之主去往南都和南王簽訂了契約，不知道許下了什麼條件，讓南王護佑東曲不受外敵侵犯。”
當初白虹的事情，在鄭家軍高層並不算是什麼秘密，陸寧華的身份也算是眾所周知。鄭銘身子一僵，而後搖了搖頭，選擇性忽略了陳或後面說的一句話，道：“擋住，讓人去打聽南王和寧……東曲之主到底訂下了什麼再做決定。”
陳或笑了笑：“屬下領命。”
…………
……
錦山醫館在東曲開設的十分的順利，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陸寧華本身在東曲的影響力，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錦山醫館對於百姓這一階層的優惠。只要到府衙中開出貧困的證明，就可以獲得一定的錢銀減免，假若減免之後依然不夠支付，還可以打下欠條，在規定的時間內將銀錢還清即可。
當然，因為東曲的龐大不必錦山，這個銀錢減免是十分的稀少的，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兩銀子，不過後面賒賬倒是令人十分的矚目。最開始錦山醫館開設的時候，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打定主意賒賬不還，結果時間一到，直接就給抓牢裡去了。這個時候大家才想起來，這個醫館和其他醫館可是完全不一樣，這個是唯一一個是官家開的醫館。若是關到牢裡還還不出銀錢的話，那就要被抓去做苦力來還錢，什麼時候坐滿了藥錢才給放回來。
即便是條件苛刻，可是對於窮苦百姓來說，卻是一大福音。
岑鈺和師廉看著不遠處擁擠的錦山醫館，齊齊一笑。岑鈺道：“真不知道主公腦子是怎麼長的，收攏人心的手法是一套一套的。”
師廉搖了搖頭：“其實說到底，主公用的法子終究只是一點，讓他們過的比以前好而已。”平頭百姓們其實並不貪心，只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就不會揭竿起義，哪怕過的再苦再窮，有一口草根樹皮吃就可以。若是誰讓他們能夠過上好日子，那麼絕對是一個心的擁戴誰。
若是說師廉最初的時候是因為感謝陸寧華的救命之恩留在東曲，現在卻是因為真心因為東曲而留下來。看著貧苦的東曲在他們的努力下變得富饒，而且還將會更加的美好，那樣的感覺並不亞於成就什麼皇圖霸業。
當然，若是陸寧華真的能成王就更好了。師廉目光向著城主府的方向看了過去。
如果，能成真的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xixi的地雷>3<，果然三更的孩子有糖吃啊～
☆、71
師廉和岑鈺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