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嬅回了“落鶩院”後,本就惹了不少閒話,她現在是姨娘的身份,再將她安頓在下人房中已經是不合適了。
稟了沈老爺後,張媽就照著胡雅的吩咐,將南廂房的小半個花廳隔了出來,鋪了間軟榻,讓她在裡頭宿下了。
沈二爺那頭也是一直沒有音訊,連上頭問個音訊的人都沒差來。周嬅也悶不吭聲,足足是到了第三天,連那盞花燈都送來了,二爺府中才來了個人,來得卻是陳劉氏。
燈送回來時,連一直不多話的張媽都讚了幾句。沈府的老工匠也是下足了心思,選了十幾塊琉璃面,再磨得裡外雙透,那幅畫被夾在了正中。
燈一溜轉,鳳女龍男就如活了般,跳起了“華爾茲”來。胡雅心裡也是讚歎著,當時她見了畫時也沒發現沈查子的用心,此時一看,才發現他不止將人物的神情臨摹的十足十,更是將每個動作都估計了進去。
燈轉得慢時,正如那日慢步之舞,燈轉得快時,則是如快步熱舞。燈被掛在了迴廊正中處,來來往往都可以看到。
陳劉氏來時,胡雅正搬了個凳子,和沈少恬掛著那盞龍鳳燈。
“我說小嫂嫂,你可是當心些,”陳劉氏今日是一人來的,聽了她的聲響,原本靠在了花廳裡的周嬅連忙閃了進去。
“真要是跌著閃著了,就趁了別人的心思了,”見了周嬅的閃躲樣,陳劉氏心底冷笑著,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二夫人,您又說胡話了,”胡雅從了半人來高的圓凳上跳了下來,張媽又是嘀咕了幾句,將那條礙眼的凳子藏了起來。
劉奶孃去了後,小少爺就跟著胡雅,原本還是文文靜靜的小夫人越發有了野孩子的相道,老爺又是不管不問。
這事說起來,也不知是沈少恬趁了胡雅的興,還是胡雅搭了趟野孩子的順班車。被葉赫家的規矩束縛了多年的她,難得有了重拾童年的心,也就跟著撒氣了潑來。
陳劉氏鼻端哼了聲,也不知小夫人人前人後還真是兩張臉,當真是“落鶩院”出來的,既呈了沈姓,又秉了沈老爺的性子。
“我是來瞧瞧周小姨娘的,也不知她在您這兒住得可還是習慣,”陳劉氏踩著步子,不請自個兒入了門。
花廳裡因為擱了張軟榻,有些失了齊整,桌子案子都擱在了靠在了左邊。右邊用扇花鳥屏風隔開了,周嬅躺在了榻上,假寐了起來。
陳劉氏聽著幾聲並不均勻的呼吸聲,轉身就走入了屏風裡頭。床榻上的周嬅兀自不動著,只是那兩扇濃黑的睫毛很明顯的抖了起來。
她也是怕極了陳劉氏。先前的打虎村中,雖是並不富裕,但她也是家人手心呵著的嬌花,十幾年都不曾受過委屈。
一雙手停在了她的腹上,她身子繃緊了。她才是兩個月的孕期,腹間還很是平坦。陳劉氏的那對金鏤甲又尖又硬,幸好她下手不重,只是在她柔軟的腰身上來回摸著。
也難怪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子,陳劉氏想著先前胡雅的利落身手和一頭汗意。再看看此時自己手下的那具嬌軀。
就算是隔了綢子,也能感覺到一手的溫熱,少女特有的滑膩感更是肆無忌憚地傳遞了過來。人之一世,如草木榮衰,她身上只剩下了難看的妊娠紋和鬆弛開來的軟肉。
陳劉氏瞧著那具還很是妙曼的身子。如此看來,她真該謝謝小夫人才是,周嬅生了子嗣之後,她會立刻將他過繼到了自己的膝下,打小養起。那時,這騷蹄子身子也醜了,二爺又膩味了她,就算偷偷賣了出去,也是無人知道的。
她收回了手,刻意高聲說道:“好妹妹,你可是要將孩子順順當當的生下來的。”
周嬅驚著睜開了眼,剛好瞧見了陳劉氏嘴邊的那陣陰冷,她連忙蜷緊了身子。
“小夫人,”陳劉氏走了出來,“周小姨娘就由我接回去吧,您看您的院子也不寬敞,服侍的人也少,再說了二爺吩咐了,要好好安頓小二姨娘。”
“二爺,當真如此說了,”周嬅聽著,連忙翻過了身子,她那日被二夫人拉過去後,二爺寧可去喝花酒,也沒來搭救她,她原本以為。
周嬅臉上還帶著些憔悴,沈二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翻身為主的唯一籌碼。
她人在了南廂房裡也是不舒坦,那些多嘴的婢女,還有那些胡亂瞄著她的小廝,讓她覺得自己很是下賤。
“我回去。。。”周嬅忙說道,她肚裡懷著的可是二爺唯一的子嗣,是能和沈少恬一起承沈府家業的子嗣;二爺該是寶貝的緊的。
“小夫人,”陳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