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4)

小說:安棲枝 作者:不是就是

最初見到沈老爺時,他還是個甚是威嚴的中年漢子,面色滄桑卻帶了不少紅潤,才是一年時間,他髮間已經多了華髮,額頭的溝壑又深了些。

胡雅進門時,也是守著規矩,見沈老爺沒問話,她就低著頭,坐在一旁,桌案上擺了盆芍藥,吐出嫩蕊,粉撲撲的。

“改明兒,叫張媽給你換個髮式,”沈老爺的第一句話並不是照著往日的套路來的。等在了一旁的張媽聽了,忙時“諾”了聲。

按理說,胡雅是嫁了人的,是不該梳了未婚少女才用的分肖髻的,但小夫人又嫌棄一般的婦人髮式太老成了些,就強著讓張媽梳著這樣的頭式。

胡雅的心繃了起來,她刻意在了沈老爺的面前裝成了孩童樣,也是為了讓他一直當成和沈少恬的玩伴,還是當初打虎村來的女童。

女子在了十三四五的年齡,本就是日日變的年齡,再加上胡雅一直不肯鬆懈的練古典芭蕾的架勢和早晚羊奶的功效,她早就褪了又黑又壯的樣貌。此時的她和沈府的任何一名小姐站在了一起,都是毫不遜色。

站著之時,她亭亭而立,兩眼帶著自信,說話間,又是倩歌鶯語,這些卻是自然流露,難以遮掩的。

沈老爺心裡也是一陣唏噓,卻很難是生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思,那日外出飲酒之時,沈二爺多喝了幾杯,湊到了他的耳邊,說得很是大聲。

“大哥,您的眼力就是好,當初你娶了小夫人進門,我們還笑話著說你是上了年紀,花了眼,才是養了一年的功夫,就活脫脫成了個小美人,當真是好眼力啊。”沈二爺說著胡話時,沈三爺只是“呵呵”地傻笑著,同車而坐的沈四爺則也是隨聲附和著,正在倒酒的沈查子也是點頭稱是。

席間的那些舊友也笑鬧著說讓他快趁著還有些餘力,抓緊再抱個兒子。

“一個已經是夠心煩的了,”沈老爺搖了搖頭,“若是不喜歡,就梳那麼幾日好了,沈家的幾名長輩和當年的縣太爺要來府中飲宴,小住幾日,在人前還是要注意些的。”

聽了這話,眼前一直默默不語的人兒才笑了起來,她也是真歡喜了,嘴邊咧開了笑,圓黑的眸子裡又多了些精神。

“胡雅,”外頭傳來了陣孩童的叫喚聲,沈少恬手中舉著個風鷂子,滿大院找著胡雅,“快些出來,我讓人做了個鷂子。”

跑到了東廂房處,他立刻收了聲,偷偷地瞄了一眼。

“下去吧,”沈老爺咳了一聲,他還真是多了一雙兒女,孩童還該是有孩童樂的,陪著他這老頭子能有什麼樂趣。

“張媽,給老爺燉上一盅川貝雪梨,”胡雅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吩咐了聲,再正色說著:“老爺,您出門時得少喝些酒,油膩的也要少吃些。”

得了他的回覆後,才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沈老爺失了會神,眼又往了北廂房看去,“窕窕,她可是你送來給我的,我該如何是好?”

鷂箏從“落鶩院”裡飛了起來,越過了邊界,在沈府的上頭飛得老高,只是下頭卻引了根線,將它束在了一處。

三四月的春風很是和煦,楊柳拂面時,賓院裡,沈查子擦著琴,眼順著那個鷂箏,心也是飛出去了老遠。

☆、抓 奸

這些天來,胡雅有些慌,不僅僅是慌著佟氏不知何時會再找上門來,更慌得是沈老爺差人送來了一堆她從未接觸過的書卷。

那一日談話後,張媽就她換了個髮式。她平日穿得那些短小靈活些的練功服也全都被她收走了。

南廂房中,也撤掉了那些刺手扎眼的仙人掌,選了粉海棠,名家書畫,完全成了大家小姐的閨房。

對這些,胡雅都是將抗議爛在了肚裡,任由著張媽忙得樂活。才過去了幾個月的過年氣氛又回來了。

讓張媽很是滿意的是胡雅的禮數談吐,都是一流,看不出多少痕跡來。事情都忙好後,沈老爺差人送來的一份薄簿子倒真讓胡雅傻了眼。

一年學堂下來,她能口頭吟個詩,隨口譜個曲,都還算順當,唯獨對了離國的文字沒了法子。離國的文字追根溯源,算是古時象形文字的一種,對習慣了標準文書字元的胡雅而言,就成了鬼符,很難揪出規律。

時至今日,她也只能看懂些簡單的冊子籍子。沈老爺送來的簿子,使用了紅帛絹布縫製成的,上頭留著些人名。

胡雅還以為是沈家族譜之類的書具,經張媽一解釋,才說了明白。前面一排是人名,後面一排是禮名,最後一排則是時間,緣由。

得了這份禮簿子,張媽很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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