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要將鋪子。。。”
“賣掉那間鋪子能得多少錢,”空中飛過了幾隻歸巢的鳥兒,賬房先生點了點頭,很快就報出了個數,對於這名老奴,胡雅很是欣賞,沈老爺選中的人,果然是妥帖的。
“只是。。。”賬房先生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賬面上的事,也唯獨我和老爺知道,為何小姐才剛入了店鋪,就知道古玩店是賺不得錢的?”
前頭又陸續有幾家店鋪打烊了,幾盞照明用的燈籠被升了起來,街道上,只餘了幾人晚歸的身影。
“這條長街怕有百餘家鋪子吧,”胡雅刻意買了個關子,隨後轉了過來,“街上連棺材鋪子都有三家,獨獨古玩鋪子只得一家。”
“當真是賺錢的行當,又怎會只有一家呢。”周嬅接過了話來,衝著後頭的兩名大老爺們說到。
沈老爺在時,他開了這間鋪子可能是有了他的理,但他去了之後,這家鋪子開閉就只能認了錢這個理了。
“除了鋪子,”胡雅停了停,看著沈少恬。他原本低著個頭,很快又仰了起來:“賣了就賣了,你做主就是了,我們還有幾處礦地和田地,也不愁沒了吃穿。”
他說話時,眼中倒影著那些燈籠,撲閃著,竟無半分惱火。賬房先生在旁看著,暗暗嘆了口氣,這人啊,要當真是動了情念,只怕是讓他將自個兒賣了,都是情願的,周嬅跟在了身後,抓緊了衣角。
此時沈四爺的府中,沈卿源的書房內,站著的正是白日裡在古玩鋪裡賣鐲子的那名漢子,那枚防制的鐲子被擺在了他的桌前。
“哦,”沈卿源賞玩著那隻鐲子,“老爺子在世時,我這一手都還是行得通的,想不到換了個主,倒是堵死了路子。”
“那?”那名漢子再問道:“就這般算了?”
“算了,”沈卿源手指一攏,那個在燈光中流著水色光澤的鐲子應聲而碎,“反正,他們不還是有田礦產麼。”
☆、私 心
盤點古玩店的買賣就交由了賬房先生。
第二日,由著沈少恬備了車,偕了胡雅,周嬅及沈查子幾人往田產,礦藏所在的村落行去,一車的青年男女,看著更有踏青的意味。
沈卿源當初分了田產時,就說明了,為了方便沈少恬打理,田產和礦藏都是在了一溜子山脈裡。前山是田地,後山是礦藏,山脊樑處,則有一處村落,居住著山民和挖礦採石的工人。沈少恬得了主意後,也舉得不錯,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車行著行著,竟是沒了路,一條連羊腸小道都算不上的山道,坑坑窪窪,連馬兒都不肯落蹄。
車伕沒了法子,只得請了車上的幾位嬌貴主子下車,靠著腳力往上行了。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兩旁的綠意,跟著前行的道路往回褪去,到了最後,連最是生命力頑強的荊棘都沒了影。
山風捲落了幾塊峭石,砸在了坑窪裡。胡雅目瞪口呆地瞅著腳下的泥土疙瘩,使勁用腳踏了踏,紋絲不動。
“這也算是田地,”周嬅用了塊帕子遮著沙塵,心想此處還真有幾分千流沙的味道。風大,土又貧瘠的和沙丘一般,“簡直是寸草不生麼。”
早些時候,分了田地時,說山上還住著一個村落,沈少恬還不死心,硬著頭皮,在那個不大的山頭上尋找所謂的村落。
一這木便成林,一人就成村,山頭上倒還真有一處土胚房,屹立在山頂風中。
沈少恬再也笑不出來來,急急地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木門,裡頭坐著名四旬左右的漢子,聽了動靜,他才抬起了頭來。
打聽了一番後,四人的心裡也都是涼颼颼地,竟比被山頂風吹了大半輩子的漢子的臉色還要慘白些。
村落是有的,只不過是在了五年前。田產,礦藏也是有的,只不過田產荒蕪了,礦藏也廢棄了。
“原來是東家,”那名早些年挖了礦,後來守了山的樸實漢子咧了口黃牙,“您還真是有心了,自打山裡頭挖不出金子後,管事的礦頭就不曾來過。”
“此處,老爺和賬房先生來過麼?”胡雅瞥了屋中一眼,在牆角發現了一株羸弱的野草。
“賬房先生是不管礦業的,老爺早些年倒是來過,雖說礦地也挖空了,他卻沒有立刻掩了礦,”那名漢子回答著。
“混帳,”沈少恬無處撒氣,往牆上錘了一把。黃土牆上“噌噌”掉下了好些泥,“怎麼老留些沒用的玩意。”
牆角的那株草,雖常年不見日光雨水滋潤,仍是長了一身的好枝葉。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