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路!”頭髮都燒焦的倖存者眼神中滿是仇恨,她的孩子原本可以安然度過這一劫的,卻沒想到沒有死在鼠災中,卻被同胞活活燒死了!
“那個瘋子還想要開門放老鼠進來,甚至打傷了阻攔他的人,我當時要是有刀,真恨不得捅死他!”
客廳裡靜悄悄的。大家看著倖存者身後依然在冒著濃煙的超市,能想象到他們當時的絕望和怨恨。
明明已經脫離險境了,為什麼還要自尋死路呢?就算自己不想活了,又有什麼資格拉著無辜的人陪葬!?
良久之後,蘇冉冷冷地說:“那個‘瘋子’沒有瘋,他只是極度懦弱又極度自私,不敢面對現實罷了!”
“被老鼠嚇破了膽,卻敢拉著同胞去死,真是人渣!”
新聞一直持續到深夜,莫末卻沒有繼續看下去。親眼目睹了強撐鮮活的城市如同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元氣,迅速頹敗衰落,變得荒涼壓抑,死氣沉沉,真心很不好受。
“咱們要永遠都好好的。”莫末八爪魚似的纏著史逸辰,感受著他讓人心安的體溫,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消解她內心的慌亂和無助。
“嗯,永遠都好好的。”史逸辰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堅定地保證,“咱們的親人朋友,所有人都會好好的。”
這一夜,莫末睡得很不踏實,光怪陸離的夢境弄得她幾乎精神崩潰,好幾次都大叫著被嚇醒。史逸辰一次次哄她入睡,可沒一會兒,又在驚懼交加中醒來。看著昏暗燈光下史逸辰疲憊的神色,她很愧疚,卻沒辦法控制,後半夜就強撐著不入睡,睜著眼睛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不過很快就被史逸辰發現了,他像哄孩子一樣輕撫著她背,沒一會兒,莫末就再度入睡。
“你在家休息一天,先下樓吃個飯再好好睡一覺……”史逸辰看莫末臉色蒼白,黑眼圈大得嚇人,很心疼,卻絲毫沒有辦法。昨晚他該勸的都勸了,估計她心裡也什麼都明白,只是能不能過去心裡那關,只能靠她自己了。
莫末沒精打采地喝了半碗粥,強打著精神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仰躺在懶人沙發上在陽臺窗邊曬太陽了。
今天的陽光真好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絲毫沒有昨天電閃雷鳴烏雲壓城的陰沉和暴戾。陽臺護欄上掛著的茶花、吊蘭和綠蘿長勢很好,幾乎覆蓋了小半個窗臺。昨天的大雨似乎沒對它們產生任何影響,依然鬱鬱蔥蔥,綠意撩人,星星點點的雪白茶花更是引得兩個穿著紙尿褲的小胖子頻頻光顧。樂樂伸著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摘了一朵,似模似樣地像安撫毛豆一樣輕輕撫了撫,好像對美麗的茶花表示歉意,不過,隨後還是屁顛屁顛地拿著茶花蹬蹬走到了媽媽跟前,小心放在了媽媽散落的頭髮上。
望著樂樂滿是期待的眼神,莫末發自內心地揚起了笑容,“謝謝寶貝兒,媽媽很喜歡。”她有家人,有孩子,還有大好的未來,做什麼傷春悲秋惹得家人擔心?如今竟然連一歲多的兒子都小心翼翼地想辦法讓她開心,她真是太差勁了!
莫末又是羞愧又是欣喜地將樂樂的小身子拉入懷裡,捧著他的小胖臉親了親。
“媽媽,媽媽!”剛剛還追著毛豆撒歡的皮皮見媽媽親了弟弟,也有樣學樣,去摘了一朵茶花放在媽媽頭上,撅著小嘴要親親。
“皮皮也棒棒噠,來媽媽親親~”
見那孃兒仨玩得開心,一直提著心的莫媽暗暗鬆了口氣,不顧黑煤球的掙扎,抱著肚子圓圓的它進了浴室。這傢伙昨天出門的時候還下著大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身上髒兮兮的還有血腥味兒,可不敢就讓它這麼跟孩子們接觸。
莫末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見大伯孃和婆婆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上嘆氣,猜想可能醫院那邊請假不太順利,不過還是問道:“媽,大伯孃,請假不順利嗎?”
“嗯。”大伯孃嘆了口氣,說,“那邊說不批,下午要是不去,以後就不用再去了。”
“要不乾脆辭職算了。老鼠的問題還沒解決,誰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傷人了?可不能隨便出門啊。”
“實在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史媽也跟著嘆氣,她知道不會那麼容易批,卻沒想到竟然說得這麼絕。之前她跟大嫂幫人代班了不少次,又因為住得近沒什麼事兒很多假都沒休,按理說應該很容易批覆的。哪想到醫院那邊一點情面都不給,甚至趁機想辭退她們!
不過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如今百業頹喪,工作崗位幾乎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競爭厲害著呢。囯家再倡匯出城狩獵,甚至把獵人塑造成了英雄,可其蘊藏的危險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