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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以上證詞一式兩份,一份由國民政府安全委員會存檔,一份由顧小夢本人私存。
證詞列印在一頁十六開大的白紙上,是原件,落款有肖勃本人黑色的親筆簽名和紅色的私人印章及手印,經老人家同意,我用數碼相機拍下了照片。
第一天的採訪到此為止,老人家一改以前對我的怠慢,有意要送我出門,在我的婉謝下還執意送我到客廳門口,並與我握了手。那是我握過的最無力的一隻手,幾乎只有一層皮,我握著它感覺不到體溫和重量,輕得像紙糊的,隨時都可能飄起來。我不禁想,好在她的記憶不像這隻手一樣無力。
·13·
第二章
1
第二天我來訪時,老人還沒有下樓,客廳裡只有女僕陳嫂,她正在把老人家的一副老花鏡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旁邊是拙作《密碼》的影印件,由一長條形紅木鎮紙壓著,顯得有點貴重的意味。
陳嫂和我簡單寒暄後即上樓去把老人家攙扶下來,同時帶下來的還有一隻用竹篾編織成的小盒子,漆成褐色,透出油亮,顯得古色古香。老人家甫一坐定,便吩咐陳嫂開啟盒子,讓我上前去看。我看到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和一把斷齒的破梳子、一支鋼筆(白色筆帽)、一支唇膏、兩隻藥丸、三塊銀元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還有一綹頭髮。照片上的人扎著兩根辮子,三十多歲,面目清秀,嘴巴抿緊,目光冷冷的。
我一看照片就認出是李寧玉,那些東西想必就是李寧玉的遺物了。令我不解的是,有兩樣東西:白色筆帽的鋼筆和斷齒的破梳子,我在潘老家裡也看到過,莫非這兩樣東西有雙份?
老人家聽了我的疑慮後,又大罵潘老一通,然後言之鑿鑿地申明:“只有我這個才是真的,他不可能有!”
我看她情緒又衝動起來,連忙安慰她:“是啊,要找這兩樣東西太容易了,每一個城市的舊貨市場都可以買到,我相信現在擺在我眼前的才是真的。”為了支開話題,我趕忙問她,“老人家,您是哪一年認識李寧玉的?是從美國一回來就認識她的嗎?”
“沒這麼早。”老人往沙發上一仰,有點不情願地回答我。
“我聽說您從美國回來後,開始好像在上海警察局工作了一段時間?”我追著問。
“是……”
老人告訴我,她從美國回來時,她父親已經是汪精衛的大紅人、大漢奸,擔任著上海特別維持會副會長一職,汪每到上海都要會見他。這時候她想去哪裡工作都可以,但考慮到她是警校畢業生,一下去軍隊容易引起人懷疑,謹慎起見暫時落腳在維持會下屬的警察局。其間透過父親的關係,她被送去南京學習無線電和解碼技術。其實,她在美國學的就是這些東西,學習不過是走個過場,學完後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軍方核心部門工作。當時汪偽政權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建,各敵佔區都在紛紛組建偽軍部隊,其中總部設在杭州的華東剿匪總隊是汪賊下大力氣組建的一支嫡系部隊,下設四個獨立大隊,分別駐紮在鎮江、杭州、常州、上饒,是輔助汪偽政權穩定局面的一頂保護傘。
“敵人的香饃饃,也是我們的香饃饃,”老人家淡淡一笑,舉重若輕地說,“我們當然要安插人進去。誰進去最合適?上面的人開始打算盤了,最後打到了我和父親頭上。”
“因為你們家就在杭州?”
“這是一個幌子吧。”老人說,主要是因為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她當時剛學完無線電解碼技術,有條件打入敵人的機要部門,“反正不是電訊科就是譯電科,都是掌握核心機密的部門,有以一當十的功效。”
“最後你進的是譯電科?”
“嗯。”
“你就這樣認識了李寧玉?”
“何止是認識哦。”
老人感嘆一聲,拿起梳子翻來覆去地撫摸著,好像要用這把破梳子梳理已經日漸遠去和模糊的記憶。看得出,老人家的手指已不再靈巧,使我擔心梳子隨時都會掉落在地上。良久,老人才開口:“就從這把梳子說起吧,我第一天認識李寧玉它是見證物,我最後一次看到李寧玉,也是它見證的……”
2
歲月回到一九三九年十二月的一個下午,時任剿匪總隊司令的錢虎翼領著顧小夢來到譯電科科長李寧玉的辦公室。當時李寧玉像是剛剛洗過頭,正一邊埋頭看著報紙,一邊在梳著溼漉漉的頭髮。顧小夢驚訝於她的頭髮是那麼秀麗,又